第138章(1 / 1)
“你……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喃喃道,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黄福勇从沙发上站起来,臃肿的身体挡住了大半个落地灯的光源,在地板上投下一片巨大的阴影,笼罩着我蜷缩的身形。
“我只是告诉你真相……”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而充满威胁,“也许你该好好想想,该怎么面对这一切!舅舅出轨、挪用公款,随时可能身陷囹圄!你妈独自承受痛苦,只为了保全家庭……而你,却在这里质问我和你妈的关系?还怀疑舅妈!?”
他俯下身,肥厚的脸颊几乎要贴上我的耳朵,呼吸中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你应该感谢我把这些烂在了肚子里,否则……舅舅就完了,彻底完了。”
我猛地抬头,双眼通红:“你威胁我?”
黄福勇立刻后退一步,露出一副受惊的表情:“我怎么会威胁你?我只是在陈述事实。”他摊开双手,嘴角挂着一抹虚伪的微笑,“我是舅舅的亲外甥,是你的表哥,我只希望你们家好。”
我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一阵刺痛,但这疼痛与心中的震撼与混乱相比,简直微不足道。
“你要相信我,”黄福勇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真诚,“我对你妈再有好感,也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她对这个家的忠诚和付出,让我只能敬佩。”
“放屁!那你为什么还要和我坦白这些?”我质问道,声音因愤怒而扭曲,“你明明可以保守秘密,明明可以死不承认!?”
黄福勇的眼神变得复杂,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不是你想知道的吗?而且我看得出你在怀疑什么,与其让你胡思乱想,不如大大方方告诉你!你妈是清白的,她从未背叛过这个家,背叛的人是你爸。”
他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直接刺入我的心脏,让我痛苦不堪。
我想反驳,想质疑,想揭穿他的谎言,但所有的证据都摆在眼前,那么真实,那么具体,让我无法轻易否认。
黄福勇像是看穿了我的挣扎,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怎么样,还有什么疑问吗?”
我没有回答,只是死死盯着他那张令人作呕的脸,心中的怒火与悲哀交织成一团无法释放的情绪风暴。
“你说……你用我爸的黑料威胁过我妈?”我突然想起,声音冷冽而危险,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黄福勇似乎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逼近,他耸了耸肩,语气中竟带着一丝骄傲:“没错,我是这么做过!但舅妈太固执了,宁可鱼死网破,也不肯……”
他的话还没说完,我就猛地扑了上去,积蓄多日的疑惑和困顿酿成怒火,瞬间如同山洪爆发,我的拳头狠狠砸在他那张肥硕的脸上,骨节与肉体相撞的闷响在客厅内回荡。
“唔!”黄福勇发出一声痛呼,身体向后踉跄几步,重重摔回沙发上。
他的鼻子立刻流出鲜血,顺着嘴角滴落在沙发靠垫上,晕染成一朵朵刺眼的红花。
“你个畜生!”我咆哮着,声音因极度愤怒而变得嘶哑,“用爸爸的事威胁妈妈?你算什么东西!”
我再次扑上去,拳头如雨点般落在黄福勇身上!
每一拳都带着对家庭被侵扰的愤怒,对爸爸可能背叛的痛恨,对妈妈独自承受的心疼,以及对自己无力保护家人的自责。
“觊觎自己的亲人!猪狗不如的东西!”我怒吼道,声音在客厅回荡,混合着拳头击打肉体的闷响。
令我惊讶的是,黄福勇竟然没有反抗,他只是用肥厚的手臂护住脸,任由我的拳头落在他身上,他的这种反应不仅没有平息我的怒火,反而让我更加愤怒,因为那感觉就像是他故意在忍让,就像是他掌控了一切,包括我的情绪。
我攥紧的拳头再次砸向黄福勇的腹部,他闷哼着蜷缩在沙发上,T恤下摆被扯开,露出腰间一圈白花花的赘肉。
这种刻意的示弱让我的怒火像砸在轻飘飘的棉花上,令我恨意更甚!
我猛地揪住他衣领,指尖陷入他油腻的脖颈皮肤,却诡异的闻到妈妈常用那款香水的气味。
就在我喘息的间隙,黄福勇突然抬手抹去鼻血,血迹在他手腕晕开成暗红色污渍。
他抬眼时眸中闪烁着毒蛇般的冷光,咧开沾血的嘴唇露出令人作呕的笑容,舌尖舔过裂开的嘴角:“咳咳……你该明白……舅妈那种端着架子的贵妇……”他喘息着调整姿势,肥硕大腿压皱了沙发真皮,“连弯腰捡筷子都要并拢膝盖的贞洁烈女……我根本没机会。”
我的拳头悬在半空,他的话像一把双刃剑,一面安抚着我最深处的担忧,一面却饱含着对妈妈美貌和气质的觊觎!
我的掌心因用力过度而生疼,今早监控里妈妈走出厨房时黑丝美腿紧绷颤抖的曲线突然浮现在眼前。
“你现在这样……”黄福勇突然挺直腰背,肥硕的胸膛几乎蹭到我鼻尖,眼神中透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是害怕了?怕我在未来某一天,把她按在床上……”他故意舔了舔带血的嘴唇,“就像你爸!一丝不挂压在那个小三身上那样?”
我呼吸骤然紊乱,只觉得每一次吸气都仿佛吸入了一团滚烫的岩浆,灼烧着肺叶深处最敏感的黏膜。
我死死盯着眼前这个痛恨的肥硕身躯,看着他嘴角那抹混合着血丝与唾液的挑衅笑意,看着他眯成细缝的眼睛里闪烁的胜券在握的光芒,胸腔里的怒火几乎要将理智焚烧成灰烬。
“你找死!”我猛地嘶吼着挥拳砸向他。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咬牙切齿地怒骂声里,又是一记重拳落下。
剧烈起伏的胸膛带动着汗湿的衣料,手臂肌肉因持续击打而酸胀发烫,指关节处的皮肤已经红肿破皮,渗出细小的血珠在灯光下泛着猩红光泽。
黄福勇喉间突然溢出轻蔑的哼笑,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诞的笑话。
这种态度让我的怒火瞬间窜上新的高度,右拳带着全身力道砸向他可憎的脸庞,清晰地感受到指骨撞击肥脸脂肪层时产生的沉闷回响,以及他条件反射般的短促痛呼!
但这丝毫不能缓解我内心的暴怒。
最后一拳砸出后,我踉跄的后退两步,瞳孔里蒙着一层愤怒产生的血色薄雾,胸口如同被铁钳狠狠夹住般绞痛……客厅里,电视不知何时切换到了烹饪节目,主持人欢快的“接下来我们加入一勺红糖”与眼前这场暴力场景形成荒诞的蒙太奇。
“滚!立刻给我滚出这个家!别再让我看到你!不然……”怒吼声撕裂了我的声带,音调因情绪崩坏而扭曲破碎。
放下狠话后,我我是一秒也不愿在看到黄福勇那恶心的嘴脸,随后转身冲向楼梯,三步并作两步跑回自己的房间。
推开门的瞬间,我全身力气都被抽空般重重甩上门板,“嘭”的闷响震得门框都在颤动。
关上门的“咔嗒”咬合的声响在死寂中格外刺耳,像是心脏被生生剜去一块的撕裂回音。
我后背抵着门板滑坐在地,双腿沉得像灌了铅,十指深深插进发根,指甲几乎要抠破头皮!
喉间哽着团火辣辣的东西,张着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从齿缝里溢出破碎的气音。
滚烫的液体突然涌出眼眶,顺着鼻梁滑到唇缝。
舌尖尝到咸涩才惊觉自己在哭……上次流泪是什么时候?
十二岁月考失利?
还是十五岁骨折时?
泪水模糊了视线,记忆像被雨水泡发的旧照片,边缘全都浑浊不清。
房间里熟悉的篮球海报、数学竞赛奖状都糊成扭曲的色块……我紧咬下唇,试图压抑抽泣声,却尝到了酸涩的血腥味,可抽噎还是止不住从胸腔里往外冒,混着鼻涕在膝头积成一小滩水洼。
我的思绪如同一团乱麻,脑子里全是碎片般的画面:爸爸搂着那个骚货的腰,妈妈的的忍辱负重和与黄福勇目光对视时颤抖的睫毛,以及黄福勇手机里那些截图与视频……它们像锋利的玻璃渣在脑仁里搅动,戳得每根神经都血淋淋的疼。
“你妈那样端着架子的贵妇……”黄福勇带血的嘲讽在耳边回荡着阴魂不散。
他说这话的时候肥舌舔过裂开的嘴角,眯成缝的眼里闪着毒蛇般的冷光。
监控里那些片段突然变得清晰起来:他给妈妈递水杯时总要蹭她涂着深紫色甲油的指尖,站在妈妈身后时眼睛却死盯着她弯腰绷紧的包臀裙曲线。
“我根本没机会!”他这句话本应该给我安慰,但他当时的表情和语气却让这句话变成了一种更深层次的威胁。
他是在暗示什么?
是在告诉我他曾经多次尝试过接近妈妈,但失败了?
还是在表达他依然有这种企图?
我无法控制地回想起那些监控画面中的细节……这一切都让我感到一阵阵恶心和愤怒。
但更恶心的是,爸爸在酒店房间里搂着那个叫朵朵的女人,视频里那贱人手都摸进爸爸衬衫里了,他居然还笑着凑过去亲她脖子。
而那些账目文件上熟悉的签名像无数把刀,把记忆里教我“做人要诚信”的爸爸捅得千疮百孔!
爸爸竟然会做出这种事?
他不仅背叛了妈妈的信任,还挪用公款,甚至可能面临法律的制裁?
我用颤抖的手抹去脸上冰凉的泪痕,指腹蹭过脸颊时能感受到皮肤因泪水浸泡而微微发皱。
胸口起伏间,衬衫摩擦着肌肤带来细微刺痛,提醒着我必须冷静思考,我要找出真相,需要保护这个家,但此刻,我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和迷茫。
而且,偏偏脑海中全是妈妈被黄福勇那肥猪觊觎的画面:她走动时摇曳的水润蜜桃臀,俯身时低领口晃动的雪白乳浪,还有那双被昂贵丝袜包裹的修长美腿在黄福勇面前交叠又分开的撩人姿态……
耳边依稀传来楼下的动静,黄福勇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水流冲刷的声响,我几乎能想象他正对着镜子擦拭鼻血,那双绿豆眼里闪烁的阴险光芒……我看了眼时间,庆幸妈妈和弟弟还没有回来,要是被她看见客厅的狼藉和黄福勇鼻青脸肿的样子,一定会引起一场更大的风波。
手上传来的刺痛让我低头,发现关节处已经红肿破皮,渗出的血珠在灯光下像缀在皮肤上的红宝石。
这双手刚刚才砸烂了黄福勇恶心的肥脸,感受过他鼻梁在拳下塌陷的触感,可最令我作呕的是他挨打时越来越猖狂的笑容,还有他慢条斯理抹去鼻血的动作,仿佛早料到我会失控。
楼下,电视的嘈杂声单调地回响,这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天,却因为黄福勇那些真假难辨的话,彻底粉碎了我对家庭的认知。
后背紧贴的门板传来冰凉触感,透过单薄衣料刺入我的肌肤。
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即将回来的妈妈,不知道该相信谁、相信什么,唯一确定的是,我再也回不到今天之前了,再也无法用从前的眼光看待这个家庭,看待我最亲近的人……最可怕的是,我甚至不确定该不该相信妈妈端庄外表下的忠诚!!
毕竟连爸爸都能在西装革履下藏着出轨的龌龊。
眼泪终于停止了流淌,干涸的痕迹在我脸上形成紧绷的膜,我闭上眼睛,心中的疼痛却没有丝毫减轻,特别是胸口那团无法消散的沉重……闭眼朦胧间,我仿佛看见妈妈涂着唇蜜的嘴角,在黄福勇靠近时顾影弄姿的轻抿、听见她假装严厉训斥时,尾音里藏不住的甜腻颤抖!
这个雨夜把曾经温馨的家变成了陌生牢笼,而我被困在真相与谎言的迷宫里,连呼吸都带着血腥味……
窗外的夜色如墨,偶尔有几滴残留的雨水从屋檐滴落,发出微弱的“哒哒”声,像是某种无言的倒计时。
楼下传来门锁转动的轻响,弟弟林泽雀跃的声线像一串银铃,妈妈温柔的应答裹着布丁般的甜腻。
购物袋窸窣摩挲,运动鞋在地板上点出欢快的轻响,这些往日里再普通不过的家常声音,此刻却化作缠着丝绒的银针,细细密密地往我心尖上扎。
我知道,这个家庭的平静即将被打破……
“表哥?你怎么了?”弟弟甜糯的嗓音从楼下飘来。
空气中弥漫着短暂的沉默,黄福勇的回应含糊地融化在雨夜里:“没事,小泽……”
“可是你脸上!”弟弟突然拔高的声线像被惊扰的雀儿,尾音颤巍巍地上扬。
随着“啪”的轻响,客厅吊灯蓦然绽放,无数光斑如碎钻般倾泻而下。
“啊!福勇,你这是怎么了?!”妈妈的声音中充满了震惊和担忧,“怎么成这样了?”
我能想象她此刻的模样,精心护理的指甲正捂着樱唇,睫毛膏晕染的杏眼盈着水光,亲肤连衣裙下摆随着急促呼吸在娇躯荡漾。
“没什么大事,舅妈,”黄福勇的嗓音突然染上委屈,“就是和林睿起了点小冲突。”
“这叫小冲突?”妈妈的声音陡然转调,像小提琴断了弦,“你的脸都肿成这样了!得赶紧冰敷……”我听见她踩着高跟小跑向厨房,随后是冰箱门被猛然拉开和冰块碰撞的清脆响声。
“林睿呢?他在哪儿?”妈妈焦急地问,带着细细的颤音。
“在楼上,他房间。”黄福勇的回答温润得像化开的巧克力,每一个字都裹着刻意的柔软,仿佛他才是那个受了委屈还要强颜欢笑的可怜人。
“他……没伤着吧?”妈妈染着深紫色甲油的指尖不自觉地绞紧,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担忧。
黄福勇低笑了一声,那声音像羽毛轻飘飘地拂过耳畔:“舅妈别担心,他好着呢,完全是他先……”
我听不下去了,猛地站起身,熄掉的电脑屏幕映出我发红的眼角,下唇有一道自己咬出来的血痕。
太阳穴嘚嘚直跳,耳边像是灌进了海水,嗡嗡作响,胸口堵着的那团东西又硬又烫,像是烧红的铁块卡在肋骨之间,每呼吸一次都灼得生疼。
脚步声轻轻漫上楼来,我知道是妈妈来了。
她的步子像小猫踩过绸缎,高跟鞋在楼梯上敲出一串细碎的响,像是谁在拨弄一串水晶珠子,那声音里带着她身上香水味的余韵,一步一摇,晃出几分温婉的娇态。
我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紊乱的呼吸,却发现喉咙里像是塞满了灼热的木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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