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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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厄温娜听不到观赛营地的喧嚣,感受不到那些投射在她身上的复杂目光。

她只听到耳畔呼啸的寒风,感受到脚下雪粉被高速踩踏溅起的冰冷触感,以及体内奔涌不息驱使着她不断向前的狂野力量。

头盔下的碧绿眼眸锐利如刀,紧紧锁定着前方蜿蜒又危险的白色赛道。

只是这种程度的积雪厚度,早就熟悉到厌烦了……令无数观众紧张不已的埃厄温娜却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在赌命,在险峻的山坡上追赶受伤逃跑的猎物,对于一个通过了成人礼、已是合格猎人的冰蛮人来说,可是一种日常活动,能让冰蛮猎人遇险或放弃追赶只有两种情况:要么在追赶猎物的途中被别的猛兽或敌对部落袭击,要么猎人不熟悉该山坡的地形。

如果盖德没有带她上山进行路况适应训练,她一定不敢这样跑起来,可如今她已经自信到能闭上眼睛玩完全程,突如其来的赛道积雪,对其他母马来说是变成了困难地形,可对她来说却是像是回到了故乡一样。

而在她身后遥远的上坡路段上,那七匹速兔马和她们的骑手,仿佛才刚刚从被金色闪电掠过的震惊中缓过神来,脸上残留着呆滞和茫然,步伐依旧带着被那恐怖速度震慑后的迟滞。

她们擡头望向那几乎要消失在视野尽头的金色光点,眼中只剩下难以置信的骇然。

盖德伏在埃厄温娜背上,缰绳并未施加任何拉力,只是牢牢地抓紧。

他将自己完全托付给了身下这匹正在创造奇迹的冰蛮母马,好让自己的精神在另一个方向高度集中,魔力感知如同无形的触手,细致地扫描着前方赛道的每一寸土地,警惕着任何可能出现的来自亲戚们的恶意陷阱。

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埃厄温娜已经冲上坡顶,修长结实的双足在地面踏出强而有力的沟壑,滑落的雪粉被势如破竹的脚步给强制踏平,迅雷般的金色锋芒就在苍白无暇的上坡道中间劈开一道璀璨的痕迹。

她甚至还有余力短暂回头查看被自己超越的七位对手迟缓呆滞的身影,然后再度提速疾驰。

“大、大差产生了!居然是在被视高度危险又是困难地形的雪地山道上产生了!万里熠云已经将排在第二位的金羽毛甩开了近二十个马身!”解说员惊叹的声音再次在高台上回荡,借着扩音法阵传遍山脚下的观赛营地。

所谓大差,即是赛马与赛马之间出现十几个马身以上的距离。

或许有些人会觉得这并没什么大不了,毕竟很多侧重爆发力的武技者经常一个冲锋技能发动,整个人就像是用了瞬间转移术那样一下子冲到十几米甚至三十多米远的地方。

埃厄温娜身为有名号的女战士,又是擅长在雪地奔跑的冰蛮人,靠着技能一口气与其他选手拉开这么大的距离很正常吧。

可是你能这样做,别人也能啊。

一些贵族领主为了赢得比赛,别说让母马学习武技者一切与移动和提升速度有关的技能,强迫耐力好、擅长奔跑的战奴当母马,捕捉有名号的女战士女骑士并调教成母马,再用于比赛也是很常见的举动。

这导致大家的母马都被拉回到近乎相同的起跑线上,谁也不比谁特别有优势。

因此能够在赛场上能建立起大差的母马,就会被称为超马,而越长的赛道越容易出现大差。

不过眼前是变成了困难地形又赛道崎岖的山道赛事,像埃厄温娜这样在赛道前期就建立起大差优势,实在令人怀疑……魔法幕布上,那道金色的身影在皑皑白雪覆盖的崎岖山道上如一道撕裂雪幕的闪电,速度非但没有因地形和积雪明显衰减,反而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流畅感,将身后那些步履蹒跚的速兔马们远远抛离,距离还在不断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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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赛营地内之前由于埃厄温娜施展大逃战术而引发的议论浪潮变得更加狂热,在人群中很快产出一个可能性最高的推测,并且传到了高台上解说员的耳中,于是其中一位解说员顺势把这个推测堂而皇之的说出:“有没有人觉得盖德大人是在赛前给万里熠云喂食了某些炼金魔剂,才让她爆发出如此惊人的实力?”

这是一个必须面对的话题,不仅关乎盖德的名声,也关乎赛委会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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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的搭档用一种半是感慨半是解释的口吻说道:“禁药?唉,提到这个,就不得不说说联盟赛马最初几十年的混乱光景了。那时候一些马主和领主为了赢得比赛,可是无所不用其极。”

“没错,”解说员立刻会意,默契地接过了话头:“除了你说的那些会透支生命力、让母马赛后迅速衰老甚至暴毙的恐怖魔药,还有更隐秘的手段。比如在赛马体内埋入不易被常规探测魔法发现的微型增幅装置,或者在比赛进行中用远程魔法偷偷加持……手段层出不穷,简直毫无下限。”

布赫纳夫人慵懒地晃了晃她那对引人注目的硕乳,嘴角勾起一抹带着讽刺和阅历的媚笑,接口道:“虽然是几百年前的旧事了,可那些年真是‘辉煌’又‘惨烈’。在赛场史记上留下一项又一项惊人记录的冠军母马,却一个比一个短命,说不定她们当年昨天以万众瞩目的耀眼身姿冲过终点线,然后没过几天就突然暴毙,或者被体内失控紊乱的魔力炸得血肉模糊,连尸娼都当不成。多少有潜力的小母马,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英年早逝了。”

“奔洪跃马说的没错,正因为这些毫无底线的竞争,严重损害了赛事的公平性和母马的生命安全,联盟议会才痛下决心改组赛马会,建立了如今极其严格的赛前检查和赛中监控体系。”解说员语气转为郑重,“由主教级的祭司和精通探测魔法的魔奴组成的联合检查组,会在赛前对所有参赛母马进行深度扫描,任何违禁药物或非法植入物都无所遁形。而且设置在沿途赛道护栏上的法师之眼可不是只用给无法亲临赛场四周的我们看比赛用的,也是为了可以实时监控参赛选手的魔力,确保参赛选手在比赛中不会使用影响比赛公平的法术,一旦发现违规,后果也是极其严重,母马被终身禁赛是最轻的,甚至剥夺母马的主人的参赛资格都有可能。”

布赫纳夫人轻轻哼了一声,目光再次投向幕布上那个一骑绝尘的金色光点,语气恢复了那份前全岛大赛冠军母马的笃定:“所以啊,你们觉得盖德大人会蠢到在这种环境下,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吗?他可是雅拉城伯爵肯尼斯大人唯一的儿子,板上钉钉的下一位领主!为了赢一场比赛,就冒天下之大不韪去犯规?败坏自己未来统治根基的名声?这代价可比输掉比赛要沉重千万倍。他脑子清醒得很,犯不着为了眼前这点‘风光’,赌上整个家族的未来和雅拉城的稳定。这买卖太亏了,不值得。”

布赫纳夫人最后三个字“不值得”说得斩钉截铁,如同给这场禁药疑云盖棺定论。

她的话语清晰地传遍了观赛营地,如同一盆冷水,浇熄了许多人心头因嫉妒或阴谋论而燃起的猜疑之火。

一个未来的实权领主,他的格局和顾虑早已超越了赛马场上的输赢本身。

埃厄温娜这惊世骇俗的雪山大逃,其背后的倚仗,只能是盖德那深不可测的智慧为埃厄温娜量身定制的比赛行头,以及埃厄温娜自身作为冰蛮战士在雪域环境下的恐怖天赋。

“万里熠云这么厉害,那么在她屁股后面追赶的选手们要怎么办?”解决了上个话题的解说员又一次充当起捧哏的角色,将观众的情绪引向下个话题。

在需要巩固步伐以保持平衡感的雪地环境里出现了这么一个完全无视道赛负面效果的大逃怪物,正常的母马和骑手到底要怎么应对这种领头节奏呢?

提升速度强行跟上埃厄温娜的脚步,只会导致这匹先行马无惧的难题降临到自己身上。

而继续保持现有的节奏奔跑,就等于放任埃厄温娜一路远去,将已有的大差优势进一步扩大,那么之后来到赛道中段的时候还有可能追得上吗?

不可能的!恐怕得用作弊的手段才有可能办到!

许多观众经过一推扮演后不约而同的得到一致的结论,而赛道上也有选手想明白了这绝望的结局。

其中一匹银发母马在萝莉骑手的驱策下终于登上了第一段上坡段,可望着前方埃厄温娜刚刚从拐弯处消失的余辉,她松开了手中的缰绳,不再指挥胯下的母马,而得不到指挥的母马越跑越慢,当慢到像是在逛街散步的速度时,母马背上的萝莉骑手哇的一声哭出来了,幼小的肩膀剧烈耸动着,撕心裂肺的痛哭声在山道上显得格外凄凉。

两只套着毛皮手套的小捂住带有一些婴儿肥的俏脸上,晶莹的泪珠不断从她指缝间溢出,落在雪地上,瞬间凝结成细小的冰珠。

这份绝望的悲伤也很快感染到银发母马,当她的一对玉足缓缓停下不再迈步踏前后,双膝一软,颓然跪在雪地上。

毕竟联盟赛马的机制就是只有第一名才有奖品,才能晋级,第二名和最后一名并无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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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置在沿途护栏上的法师之眼捕捉到了这一幕,然后清晰地呈现在魔法幕布上,很快引发了观赛营地新一轮的议论风暴,如同往沸腾的油锅里投入了一块寒冰。

“唉,真是可怜的孩子,遇到万里熠云这种不讲道理的对手……”

“换我上去我也绝望,居然了大差,还是在积了雪的山道上,这怎么追?根本看不到希望啊!”

“那个小骑手哭得我心都碎了,比赛完结后她的主人会不会责罚她啊?”

“责罚?不至于吧?这明显是非战之罪,谁能想到盖德大人的母马能在雪地上这么跑?这完全超出了正常比赛的范畴了,换哪个骑手和母马上去,结果都一样!”一位中年商人摇着头替小骑手辩解。

“就是!与其在绝望中挣扎,不如保存母马的体力。万一强行追赶导致受伤,那损失才更大,再等上三个月,在下一轮乡村赛争取晋级也没问题嘛。”一位比较务实的驯马师女奴擡起纤手点了下自己胸前的马头纹身。

同情与理解的声音有很多,反对与蔑视的声音同样不少。

一位显然是资深赛马爱好者的施法者白了驯马师一眼,“哼,年纪小就可以任性吗?女奴的存在就是服务主人,取悦主人,哪怕明知是最后一名也要跑完比赛。”

“没错!这才第一个坡就放弃了?这种懦弱的小女奴有什么用,她的主人在赛后真该好好调教调教她。”旁边有人附和,“我的母马只是拉车用的,可没有我的命令也绝不会停下脚步。”

“看看人家万里熠云和盖德大人,那才叫勇气和信任!这小丫头片子,哭哭啼啼成何体统!”一些崇尚强者和冒险精神的观众,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屑。

然而在贵族和官员聚集的帐篷区内,议论的风向则截然不同。

许多不太受雅拉城爵位阴谋影响的非直属领主和无地贵族在短暂的惊愕后,更多是带着精明算计的感慨。

“啧,肯尼斯大人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又得了匹好马啊!”一位大腹便便的男爵摇晃着酒杯,目光灼灼地盯着幕布上那已经变成一个小金点的埃厄温娜,“这万里熠云简直是天生为雪地赛道而生的怪物!就算将来没能取得全岛大赛的冠军,稍微运作一下,也可以把她打造成针对雪地环境的马系始母马,到时候她的身价未必不能炒到上千枚金佛里。”

“大人说的正是,这种在极端环境下无视地形与爆发恐怖速度的能力真是前所未见!”男爵身旁的同伴刚好是一位经营着有名牧马场的富商,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仿佛他在魔法幕布上看见的不是一个被迫当马的女战士,而是一堆长着腿的金佛里,“以前只听说冰蛮人耐寒又很强壮,没想到当了母马在雪地奔跑上有如此恐怖的天赋,盖德大人从哪里淘到的宝贝?”

“难道是托借汉森商会的关系?听说他们有连接到极北冰原海岸的航线。”

“但是汉森商会在戴奥亚尔岛没有设立商馆,除非亲自去望月岛,不然要隔好几层关系才能联系上。”

“实在不行还能发布悬赏让狩美客去搞来嘛。如果能找到几匹有类似潜力的冰蛮母马,哪怕只有万里熠云一半的本事,精心培养或者育种,未必不能在万里熠云老去之后,成为新的雪地环境新星。”

“没错!育种!哪怕盖德大人不肯出售万里熠云的后代,母马市场上也是有不少携带了冰蛮人血统的母马,可以退而求次,使用她们当始母马。”这个念头如同野火,瞬间点燃了好几位领主和马主的心思。

他们看向幕布上埃厄温娜身影的眼神,不再是单纯的欣赏或惊讶,而是变成了评估稀世珍宝,思考如何获取其价值的炽热目光。

高台上包括前全部岛大赛冠军母马在内的三位解说员也注意到了这戏剧性的一幕,他们的想法就单纯许多了。

仍保持着岔腿跪跪姿势暴露着骚屄的布赫纳夫人率先苦笑起来,美眸中满是同情:“唉,看来这小女奴无法继续比赛了。”

“嗯,停下来的是飞霜天鹅和她的骑手哈拉娜。”解说员翻了下参赛选手名册,读出了她们的名字,“应该是看到万里熠云那个怪物般的速度和离谱到能载入赛马历史的大差,彻底绝望了吧?”

“没办法不绝望啊,虽说大逃马都存在赢弱无力的终盘,但这么夸张的大差真的能在赛道中盘追回去吗?”当初那位解说员合上参赛选手名册,趁机插话,“哪怕万里熠云的体力坚持不到中盘就出现衰竭,可她这势头差不多可以在其他选手抵达终盘前就奠定赛事的胜负,完成彻底的碾压。其他选手还有比下去的价值吗?这已经不是什么比赛了,只是一场单方面的蹂躏。”

解说员说完把看向布赫纳夫人,这位前冠军母马嫣然一笑:“可能没有价值,但换作贱奴的话,哪怕背上的骑手放弃了,贱奴还是跑完全程。”

两位解说员没有说话,但他们好奇的目光都落在母马行头打扮的布赫纳夫人的健美娇躯上,等待她的解释。

“赢不了比赛是实力和战术安排的问题,可放弃比赛就是责任与态度的问题了。”布赫纳夫人说着甩动几下刺有多个心形图案的大屁股,让肛塞尾巴活灵活现地甩起几下。

“赛道上只有胜者和败者,心理崩溃也是失败的一部分。真正的强者即使面对无法逾越的鸿沟,也会战斗到冲过终点线的最后一刻!放弃?呵,这只会让失败显得更加懦弱,看看其他选手吧。”

布赫纳夫人的话语瞬间点醒了观赛营地内所有观众,哪怕埃厄温娜已经制造出大差的情况下,半山腰上的积雪山道上并非只有绝望的弃赛者。

就在飞霜天鹅颓然跪地,她背上的萝莉骑手掩脸痛哭的同一时刻,其他六组选手在短暂的震惊和动摇之后,非但没有放弃,反而像被刺激到的猛兽,爆发出更强烈的斗志。

“加速!”六位萝莉骑手们几乎同时发出了更加急促的指令,催促着身下的母马加速,马鞭连续抽打在座骑的大屁股上,组成翘臀的柔软凝脂顿时一边现出粉红色的鞭痕,一边如同果冻似的激烈晃动起来。

“呜唔!”吃疼的母马们感受到了萝莉骑手的决心和空气中弥漫的竞争压力,她们强压下对万里熠云那恐怖速度的畏惧,肌肉再次紧绷,步伐陡然加快。

本来排在第三名的轻歌曼舞终于完成了第一个上坡段的登顶,沿着埃厄温娜留下的足迹继续加速追赶,她背上的萝莉骑手扭头看向仍跪在雪地上的飞霜天鹅和那个还在痛哭的骑手,水汪汪的天蓝色眼睛中闪过一丝庆幸——诚然埃厄温娜的雪地大逃已然成为了既定的事实,但剩下的赛道还很长,未必没有反败为胜的机会,而飞霜天鹅的放弃,让她和轻歌曼舞少了一个强大的竞争者。

于是萝莉骑手用力一夹母马的蛮腰,同时左脚重踢母马沉甸甸的丰乳一下,示意轻歌曼舞以更快的节奏左转冲进向前方的弯道。

轻歌曼舞后面、位于马群中段的几匹母马也咬紧塞口球奋力提速,没被任何手段固定起来的两团丰乳随着她们的高速奔跑而激烈上下甩动,悬挂在奴隶项圈前环上的马铃叮铛作响。

她们试图缩短与先行集团的距离,避免掉落到马群的后段。

她们不再去仰望那遥不可及的金色光点,而是专注于眼前的赛道和身边的对手。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悲壮而激烈的氛围。

即使冠军无望,也要为了自己的尊严、骑手的命令和对主人的义务,还有一丝渺茫的“万一埃厄温娜失误”的幻想而拼尽全力!

魔法幕布上,山腰赛道的画面被分割成了两部分……

一边,是跪在雪地中哭泣的小骑手和垂头丧气的银发母马。

另一边,是数道在雪坡上奋力冲刺的身影,蹄靴翻飞溅起大片雪雾,萝莉骑手们伏低如浣熊一般大小的娇小身体,母马们健美结实的肌肉在贲张,栗色、乌黑、黄金、枣红等多种颜色的秀发与尾巴在寒风中狂舞,她们正用尽全力追赶着一个几乎不可能被追上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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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万里熠云那惊天动地的雪地大逃甩在身后并仍保持着战意的六匹速兔马,终于艰难地登上了第一个上坡段的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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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一段长约两百米的蜿蜒山道。

雪层被上一场比赛结束后“复原”路面的魔奴和元素法师用凝霜术压实,光滑到仿佛是结上了冰层的湖面,每个拐弯处的角度不大,奈何多达整整七个,要么降低速度以换取安全通行,要么顶着拐弯不及而撞上护栏甚至是摔落山崖的风险继续狂奔。

虽然想不明白万里熠云是怎么保持刚才的大逃速度,安全通过这七个拐弯,跑到她们连对方的背影都看都不到,但减速通行意味着放任差距被拉大。

于是每一个胯下座骑完成登顶的萝莉骑手都做出了相同的决定……

“加速!追上去!”稚嫩的嗓音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由毛皮暖靴裹着的小脚紧紧地夹紧母马平坦紧绷的小腹,让安装在靴跟的马刺狠扎此处没有防护的肌肤,鞭影挥落,在母马们饱满高翘的臀瓣上留下一道道浅红。

在这段考验母马的变速转向能力的多弯路段中,马群的排位又一次发生了变化。

取得不算万里熠云的先行集团头位的轻歌曼舞几乎贴着山体一侧的内线,试图保持自己的排位并压制住身后的金羽毛。

然而金羽毛背上的萝莉骑手经验显然更胜一筹,精准预判了轻歌曼舞在通过第三个弯道时的短暂减速,抓住机会一鞭子抽在金羽毛的翘臀上,使座骑突然发力,硬生生把轻歌曼舞挤到外线上成为第三名。

“漂亮!金羽毛在弯道实现了精彩的反超!轻歌曼舞在过弯似乎有些犹豫,丢失了节奏!”解说员故作兴奋的讲解成功让观众们爆发出一阵小小的惊叹,虽说大家普遍认为这一轮比赛的第一名非万里熠云莫属,但比赛还没结束,解说员的工作就不能停止。

另一匹名为暗夜流星的黑发母马,其背上的萝莉骑手不顾一切地催促加速,强迫她像万里熠云那样飞奔。

但过快的速度和过于激进的指令让她在连续弯道中失去了平衡。

一次剧烈的侧滑让暗夜流星惊险地撞上了外侧护栏,虽然凭借强大的重心而避免了摔倒,却迎来了无可避免的速度骤降,这一致命的破绽的随即屁股后面几匹更稳健的对手抓紧并超越,从原本的中段位置一下子滑落到队伍尾部。

“呜……”暗夜流星口中的塞口球发出沉闷的呜咽,硕大的胸脯剧烈起伏,眼神中充满了懊恼和不甘,她背上的萝莉骑手小脸煞白,紧紧抓住缰绳,再也不敢强行提速。

而位于马群中后段的赤焰,似乎在这种混乱和压力下反而找到了感觉。

她放弃了速兔马惯常的迎风跑法,转而模仿起追马的姿态——压低重心,步幅加大,每一次蹬踏都带着一股蛮横的冲劲,利用相对靠后的位置,在相对直的路段接连超过了前方两匹因节奏被打乱而略显迟滞的对手。

短短两百米的蜿蜒路段,犹如一个残酷的微型战场。

马群的排序发生了显着的变化:金羽毛凭借弯道技术跃升到了实质上的第二位;轻歌曼舞紧随其后,但位置被夺,显得有些焦躁;赤焰异军突起,从末尾冲到了中段靠前;暗夜流星失误滑落;另外三匹则稳扎稳打,努力维持着自己的节奏。

“真是精彩!”山脚下的观赛营地爆发出阵阵喝彩,“虽然被万里熠云吓傻了,但这些速兔马们也没放弃啊!”

“看那匹赤焰!冲劲十足!这才是比赛该有的样子!”

“轻歌曼舞的骑手真冷静,弯道处理太漂亮了,她要是我的女奴,一定娶她当奴妾,然后替我打理牧马场。”

“遇强则勇!虽然追不上那怪物,但她们在为自己的位置而战!这才是赛马精神!”许多观众被这六组选手展现出的顽强和拼搏精神所感染,纷纷给予称赞。

与之前飞霜天鹅弃赛的悲情相比,这种迎难而上的画面更能点燃观众的激情。

高台上的两位解说员也迅速分析着局势的变化。

“我们看到在短暂的混乱和位置争夺后,剩余的六位选手重新确立了马群中的位置,并且明显提升了整体节奏呢。她们是被万里熠云刺激到了,还是说看到了某种希望?”一位解说员抛出疑问。

另一位在比赛以来一直当捧哏的解说员立刻接过话头:“某种希望?你不会是指万里熠云突然体力不继,速度减慢,最后只能看着其他选手反追上来吧?”

两位解说员说完对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起来。

短暂的笑声过后,他们俩一起扭头看向仍戴着阴道塞、花径里塞有棉布条的布赫纳夫人,“请问奔洪跃马你怎么看?这些速兔马强行改变自己的节奏,采取追马的奔跑战术去追赶一个使用大逃的对手,这战术可行吗?尤其是在她们并不擅长耐力的情况下。”

布赫纳夫人那双阅尽千马的美眸扫过魔法幕布上那些奋力追赶的健美倩影,两团硕大的胸乳随着她调整坐姿而轻轻晃动。

她微微叹了口气,语气带着过来人的感慨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贱畜当年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况,对手是‘磐石巨兽’,如果你有听说过她的事迹的话,她特长擅长泥泞环境的长距离赛道,那一次她在一开场抢到领头马位置后就马上用了大逃,把比赛的节奏拉得飞快。当时贱畜的比赛经验还很少,顶不住内心的焦虑,就其他的选手一起加速追赶,完全被带入了对方的节奏。”

这匹资深比赛母马的语调中带着回忆的悠远:“那感觉就像被一条无形的鞭子抽打着,不得不跑下去,可那根本不是贱畜擅长的领域。

“那结果呢?”解说员追问。

布赫纳夫人自嘲地笑了笑:“结果?前中盘还能勉强咬住,但进入终盘前,贱奴感觉肺都要炸了,两条腿像灌了铅似的,眼睛看见的东西全是模模糊糊的。其他选手估计也不好受,比赛结束时贱畜才知道有一匹孩子直接跑到在赛道上瘫倒的。贱奴算是撑到了最后,但也只是勉强保住了第三名。被别人强行带入不擅长的战术节奏里,获胜的概率很低的。 就像让盗贼和战士赛跑,短距离内盗贼必胜,要是跑长距离,盗贼不能在耐力耗尽之前冲线,那么胜利必定属于战士。她们现在的加速,更像是一种绝望下的本能反应,或者为了尊严的挣扎。”

高台的气氛一时有些凝重。

布赫纳夫人的话如同冷水,浇灭了部分观众刚刚燃起的热情。

速兔马强行模仿追马去对抗大逃,听起来确实像以卵击石。

不料布赫纳夫人话锋一转,深蓝色的美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不过世事无绝对,贱奴刚才说的那场泥泞赛,虽然惨败却也意外让贱奴发现了一件事。在那场被拖垮的耐力赛里,贱奴虽然痛苦不堪,但进入最后冲刺阶段时,当其他对手都明显力竭、速度大幅下滑时,贱奴的身体深处似乎还藏着一点力气。那种感觉很奇怪,好像平时从未被挖掘出来的东西,在极限的压迫下被逼出来了。虽然不足以比赛的结束,但让贱奴在最后一百米,硬是反超了前面一匹同样精疲力尽的母马,从第四名抢到了第三名。”

布赫纳夫人的视线再次投向幕布上那几道奋力追赶的倩影,意味深长地道:“有时候不到绝境,你都不知道自己身体里还藏着什么。这些速兔马或许从未被逼着进行如此高强度又长距离的雪地追赶。她们自己可能都不知道,在绝望的尽头是否还能榨出一丝额外的耐力?会不会在这种舍命提速的追赶中,误打误撞激活了某种隐藏的潜能?就像贱奴当年要不是被那匹磐石巨兽死死压制,拖入耐力极限消耗的较量,贱畜也永远不会知道原来自己这副身体,在濒临崩溃的边缘还藏着一丝能在中盘加速反超的力量。哪怕这份力量微弱到只够超越一个同样油尽灯枯的对手。”

布赫纳夫人的现身说法,让观众们又窃窃私语地讨论起来,她既点明了战术上的巨大劣势,又留下了一丝关于“未知潜能”的可能性,观众们的心情也随之起伏,目光紧紧追随着赛道上那几道不屈的倩影——比赛母马对于自己擅长哪种战术,优势领域是什么,往往是不知道的,所以才需要驯马师对她们调教和训练,但哪怕是最专业的驯马师也无法保证开发出母马的全部潜能,这种未知的变数也是比赛的魅力之一。

就在这时,魔法幕布的画面切换。

付出了巨大努力的六匹速兔马经历了蜿蜒山道的残酷洗牌后,终于迎来了第二段上坡路段点。

这段赛道之前的上坡段更长,坡度也更陡一些。

她们擡头眺望,投向那似乎永远遥不可及的前方时,一道金色的倩影在上坡段尽头连接的一段水平赛道上清晰可见。

尽管彼此相隔的距离依然遥远,但那抹在苍茫雪白中疾驰的金色,不再是消失在山路尽头的传说,而是真真切切的、可以被追逐的目标!

“是万里熠云!”

“能看到她了,快追!”

“距离好远,不过可以看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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萝莉骑手们几乎同时发出了惊喜交加的呼喊,母马们眼神中的疲惫一扫而空,激情重燃,绝望的冰层仿佛被这道金色的背影敲开了一道裂缝!

轻歌曼舞的翠绿眼眸爆发出惊人的光彩,赤焰口中塞口球发出的不再是呜咽,而是充满战意的嘶鸣,就连失误滑落的暗夜流星也猛地擡起了头,黯淡的眸子重新聚焦在那金色的光点上!

希望!

渺茫,遥远,但真实存在的希望!

名叫万里熠云的怪物并非是不可战胜的幻影,她也会被这段更陡峭的上坡稍稍拖慢脚步,哪怕在观众眼中她的速度依旧快得惊人,起码她的背影终于能被后面的追赶者看见。

“哦呵,她们看到万里熠云的背影了。”解说员的声音故意拔高,用一种类似歌剧院旁白的作势腔调带动着观众们的情绪,“双方的巨大差距依然存在,但她的身影重新出现在对手的视野中,这对于苦苦追赶的选手们来说,无疑是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布赫纳夫人看着幕布上那些斗志重燃的倩影,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弧度。

她刚才的分析言犹在耳——战术劣势,成功率极低。

但此刻,看着那些因看到目标而爆发出第二轮冲刺力量的母马,她也想起自己过去在比赛中处于劣势时以及与别人交战时的心情变化。

哪怕不是在赛道上,希望本身就是一种最强大的兴奋剂,能让武技者保持着状态,甚至进一步爆发潜能亦未可知,而失去求胜心的武技者,即使有再强大的实力,也会因为发挥不出来而被击败。

对于母马来说也是如此。

现在比赛远未结束,这些落后的速兔马们正用她们踏碎雪泥的蹄声,向着那看似不可能的反败为胜,发起悲壮而热烈的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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