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孽子濯莲,血经初试(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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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幽暗,瘴气弥漫。

母子二人在崎岖的山路上亡命奔逃。

他们的身后,是尸横遍野的村落,是人性沦丧的地狱。

而眼前,是茫茫未知,与不见天日的密林。

唐诗音体力早已透支,加之身心遭受重创,每走一步都摇摇欲坠。

苏慕言觉醒血脉后体力大增,他不再迟疑,蹲下身,将虚弱的母亲背了起来。

温香软玉尽在背。

唐诗音几乎赤裸着身子,仅有几片破布狼狈地挂在身上。

柔软丰腴的胸脯,毫无间隙地紧贴在儿子的脊背上。

隔着一层薄薄的汗水,娘亲肌肤那惊人的弹性与温热,时刻撩拨着苏慕言的心。

他的双臂穿过娘亲的腿弯,托着她浑圆柔韧的大腿,掌心感受到的,是世间最细腻的肌肤。

这种赤裸裸的接触,让母子间的关系变得无比微妙。

唐诗音把脸埋在儿子的颈窝,羞愤欲绝。

她能闻到儿子身上混杂着汗水的阳刚气息,也能感觉到自己胸前的柔软,正随着山路的颠簸,一下下地摩擦着儿子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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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是母子间最寻常的依靠,此刻却充满令人窒息的暧昧与尴尬。

苏慕言沉默不语,只是埋头赶路。

他的心乱如麻,背上的,是生他养他,高贵圣洁的母亲。

可这份圣洁,已被一群畜生无情玷污。

而那份玷污,又阴差阳错地成为他力量觉醒的钥匙。

恨意、爱意、愧疚、还有一丝丝病态的兴奋,如毒蛇般缠绕在他心头,经久不散。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传来潺潺水声。

母子俩来到一条清澈的小溪边,苏慕言小心翼翼地将母亲放下,扶她在一块光滑的岩石上坐好。

“娘,您先歇会儿,我去弄些水。”

唐诗音点了点头,面色苍白,眼神空洞。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腿间,那里的黏腻感让她阵阵作呕。

那些怪胎射入的污秽之物实在太多,先前儿子并未完全清理干净,此刻正顺着大腿内侧缓缓流下,在雪白的肌肤上留下一道道可耻的痕迹。

苏慕言取来水,见此一幕,眼神幽幽。

他蹲下身,沙哑地说道:“娘,我……我帮您清理一下。”

闻言唐诗音浑身一颤,如同受惊的兔子,猛地向后缩去,拼命摇头。

“不……不用……言儿,娘自己来……”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让儿子给自己擦拭私处,简直大逆不道。

苏慕言心中一痛,却不容她拒绝。

他知道母亲此刻心如死灰,若任由这些屈辱的痕迹留在身上,只会让她更想不开。

“娘,别动。”他强硬的说道。

而后掬起一捧溪水,轻轻泼洒在母亲的腿间。

溪水冰凉刺骨,冲刷着那些乳白色的粘稠浊液。

它们是娘亲受辱的证据,可对苏慕言而言,这些污秽之物,此刻却散发着奇异的魔力。

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又浮现出祭台上的那一幕。

铁牛那狰狞粗大的鸡巴,是如何一寸寸挤进母亲紧致的蜜穴。

母亲痛苦又压抑的呻吟,是如何渐渐变了腔调。

那些畸形的怪胎,是如何疯了般将丑陋的种子,灌满母亲的子宫。

母亲平坦的小腹,又是如何被那些精秽撑得高高隆起……

这些画面本该让他怒火中烧,恨不得将那些畜生碎尸万段。

但此刻,在血龙经的催化下,愤怒的烈焰旁,竟悄然绽放出一朵名为兴奋的毒花。

羞辱。

极致的羞辱。

这正是血龙经最顶级的养料。

苏慕言的呼吸顿时变得粗重起来,感觉体内的血液在加速奔流,一股灼热的能量从小腹升起,直冲下体。

他的身体,背叛了他的意志。

饱读圣贤书,却控制不住这具因血脉觉醒,而变得无比诚实的肉体。

裤裆之下,那原本疲软的肉根,竟在这不堪的回忆中,以蛮横的姿态,昂然怒张,将粗布裤子顶起一个夸张的帐篷。

唐诗音正沉浸在无边的羞耻与绝望之中,任由儿子用溪水为自己清洗蜜处。

忽然,她感觉到儿子的动作停滞,呼吸也变得滚烫。

她茫然地低下头,对上儿子那双闪烁着复杂光芒的眼睛。

那眼神里有痛苦,有挣扎,还有一种她不敢深究的灼热欲望。

她的目光下意识地顺势下移。

当看到儿子腿间那高高耸立的帐篷时,整个世界,仿佛在这一瞬间,彻底崩塌。

原来……是这样吗?

她以为儿子将她从地狱中救出,是出于孝道,是出于爱护。

可现在看来,儿子与那些野蛮的村民,又有什么分别?

她的身体,在他们眼中,都只是一个可以随意发泄欲望的玩物。

连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亲生儿子,竟也对自己……存着这等龌龊的心思?!

奇耻大辱,莫过于此。

唐诗音的嘴唇,顿时失去所有血色,身体抖如筛糠。

看着儿子眼神从最初的震惊,变为深深的悲哀,最后化为一片死寂的绝望。

但她根本不知道,儿子心里究竟有多龌龊。

苏慕言的兴奋,并非源于对母亲的直接占有欲,而是源于亲眼目睹,母亲被一群畜生轮番奸淫的记忆。

这种扭曲的愉悦,远比单纯的乱伦,要黑暗复杂千百倍。

“言儿……”她艰难地唤道,声音轻得如同羽毛,却重重地砸在苏慕言心头。

“连你……也要这般辱我吗?”

听闻此言,苏慕言心头一凛。

母亲的质问,比世间任何刀刃都要锋利,狠狠刺入他柔软不堪的内心。

他想开口解释,想说不是的,想嘶吼着告诉母亲,这一切都是那该死的血龙经,和那些畜生种下的恶果。

可他喉咙干涩,发不出半点声音。

身体的背叛是如此的明目张胆,不容辩驳。

在他双腿间怒张的阳物,坚硬如铁,滚烫如火,正无情地嘲讽着他的苍白辩解。

唐诗音眼中的光,一寸寸地熄灭了。

她不再颤抖,不再流泪,只是静静地看着儿子,仿佛在看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一个披着儿子皮囊的怪物。

她忽然笑了。

笑声很轻,很空,仿佛寒风吹过破败的窗棂,带着刮骨的悲凉。

“原来……是这样……”

她喃喃自语,好似在对儿子说,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都一样……都一样啊……”

母亲痴痴的笑声和呢喃,彻底击溃了苏慕言最后的防线。

羞辱。

前所未有的羞辱。

这羞辱并非来自敌人,而是来自他最想保护的母亲。

母亲的眼神,母亲的绝望,成了最猛烈的催化剂,瞬间点燃他体内的邪龙之气。

轰,一股远比之前庞大数倍的灼热气流,自小腹轰然炸开,沿着四肢百骸疯狂奔涌。

那并非是单纯的欲望,而是一种更原始、更霸道的能量。

它在咆哮,在嘶吼,渴望着更多的养料,渴望着更极致的羞辱,来完成这场血脉的献祭。

他的理智在燃烧,道德在崩塌。

一个疯狂的念头,如荆棘般从他心底滋生蔓延,迅速占据全部的思绪。

言语是无用的,解释是苍白的。

既然母亲认为他是畜生,那他便做一回畜生。

但不再是简单的奸污,而是一场加冕仪式。

他要用母亲赋予他的阳具,在这具被玷污的神圣庙堂里,烙下属于他一个人的印记。

他要用自己的精血,去洗刷那些杂种留下的污秽。

这是一种扭曲到极致的占有,一种病态到疯狂的净化。

“娘……”苏慕言干涩得说道:“你会明白的……我,和他们不一样。”

他跪行上前,双手颤抖着,握住母亲纤细的脚踝。

唐诗音没有反抗,认命似得闭上眼睛,两行清泪无声地滑落,心如死灰。

苏慕言俯下身,温柔的分开母亲无力并拢的双腿。

那片幽秘的圣地,此刻一片狼藉。

被溪水冲刷过的娇嫩阴唇,红肿不堪,微微外翻着。

几缕未曾洗净的粘稠浊液,混杂着淡淡的血丝,挂在细软的阴毛上,散发着屈辱与淫靡交织的气息。

他能清晰地看到,那枚饱受蹂躏的阴蒂,如一颗破碎的红玉,凄楚地挺立着。

而下方微张的肉穴,似乎还残留着被粗暴撑开的记忆,微微翕动,仿佛在无声地哭泣。

见此一幕,苏慕言的呼吸顿时变得无比滚烫,连忙解开自己的裤子,早已忍耐到极限的肉屌,伴随着一声闷响,迫不及待地弹了出来。

它青筋盘虬,顶端的马眼正分泌着粘液,整根肉茎因过度充血,而呈现出骇人的紫红色。

他没有丝毫犹豫,扶着自己狰狞的阳物,对准了母亲腿间那道悲伤的缝隙。

他将硕大的龟头,抵在了那湿润破碎的穴口。

“呃……”仅仅是这一下接触,唐诗音就发出了一道痛苦的闷哼。

她本能地向后缩去,但脚踝却被儿子死死抓住,动弹不得。

“娘,别怕。”

苏慕言的声音低沉而压抑:“很快……很快就好了。”

他深吸一口气,腰身猛地向前挺动。

没有怜惜,没有前戏。

坚硬的鸡巴顶开柔软的阴唇,碾过那颗敏感的阴蒂,以不容抗拒的姿态,强行捅入母亲紧致的蜜穴。

“啊……!”唐诗音顿时发出一道凄厉的惨叫。

这是一种撕裂般的剧痛,她的肉穴还未完全恢复,现在又遭到儿子粗暴的插入。

剧痛之下,穴中的嫩肉疯狂痉挛收缩,试图将这根闯入的凶器排出体外。

但这本能的抗拒,却化作了最销魂的紧致包裹,让苏慕言舒服得险些当场射精。

他咬紧牙关,双手撑住母亲身体两侧的岩石,稳住身形。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肉棒,正被母亲温暖湿热的蜜穴紧紧吸附、吮吸,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快感。

而更让他兴奋的,是血龙经的疯狂运转。

母亲的痛苦和眼泪,都化作最精纯的能量,源源不断地涌入他的体内。

他甚至能“看”到,一缕缕邪异的龙气,正从二人交合之处升腾而起,融入自己的血脉。

停顿了片刻,给予母亲一丝喘息之机,也让自己适应这温暖到极致的“回家”感。

随即,他开始了缓慢而又深入的抽插。

“噗嗤……噗嗤……”

每一次抽出,都带出大股淫靡的粘液和些许鲜血,将二人连接之处染得一片泥泞。

而每一次顶入,都毫无保留地直抵最深处的子宫口。

儿子坚硬的龟头,一次又一次地碾过,蜜穴内每一寸敏感的软肉,将他的形状,深深地烙印在母亲的身体里。

唐诗音早已放弃了挣扎,灵魂仿佛已经脱离了这具,正在被亲生儿子侵犯的肮脏躯壳,飘荡在半空中,麻木地看着一切。

她能感觉到儿子的肉棒在自己的身体里抽插,能听到那令人面红耳赤的肉体撞击声,能闻到空气中愈发浓郁的腥骚味。

甚至能感觉到,随着儿子的每一次撞击,自己的小腹都会微微凸起骇人的弧度。

痛苦渐渐变得麻木,一种奇异的酸胀感,从子宫深处弥漫开来。

这具被无数人糟蹋过的身体,竟在这背德的交合中,产生一缕可耻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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穴内的软肉不再仅仅被动承受,而是开始本能地分泌出爱液,去迎合那根凶猛的巨物。

苏慕言也感受到了这细微的变化。

他知道,这不是情欲,而是身体在极致痛苦下的本能屈服。

但这屈服,同样是《血龙经》的养料。

“娘……感觉到了吗?”

他喘着粗气,将嘴唇贴在母亲的耳边,柔情的说道:“这才是力量……我们的力量……”

说罢,他不再克制,腰部猛烈地挺动起来。

“啪!啪!啪!”

沉重有力的撞击声,在寂静的溪边回响。

他如同一头不知疲倦的野兽,疯狂地征伐着身下的母亲。

儿子的每一次撞击,都让唐诗音的身体随之剧烈地颤抖。

丰腴的乳房,浑圆的臀部,都随着这狂野的律动,荡漾出惊心动魄的肉浪。

不知过了多久,苏慕言发出一道压抑的嘶吼。

一股灼热的冲动直冲头顶。

他死死按住母亲的腰肢,将自己的阳物更深地埋入她的体内,对准那幽深的宫口,将积攒许久的亿万子孙,尽数喷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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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烫的精液,带着一股奇异的能量,如决堤的洪流,汹涌地灌满了母亲整个子宫。

那一瞬间,苏慕言感觉到体内的邪龙之气,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顶峰。

他浑身的骨骼都在噼啪作响,力量与速度,在这一刻得到了质的飞跃。

他成功了,用最禁忌的方式,完成了《血龙经》第一重的修炼。

精疲力竭的他,缓缓从母亲的身体里退出。

那根沾满母子二人体液的肉棒,终于疲软了下来。

他趴在母亲丰腴的身上,大口地喘息着。

溪水潺潺,山风呜咽。

一切又恢复了寂静,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乱伦,只是一场幻觉。

良久,苏慕言沙哑的声音响起。

“娘,我们活下来了。”

“我会用这力量,为您,也为我们,讨回一切。”

唐诗音充耳不闻,依旧双眼紧闭,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

高潮后的阒静,比任何喧嚣都更震耳欲聋。

苏慕言怕了。

那股仿佛能撕裂天地的庞大力量,随着精关的宣泄,如潮水般退去。

灼热的快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寒意,从尾椎一路蔓延到天灵盖。

他趴在母亲的身上,一动不敢动,甚至不敢呼吸。

他究竟做了什么?

理智回归的瞬间,这个问题如惊雷般在脑海中炸响。

他强暴了自己的母亲?!!

用她赋予自己的阳具,在她被百般凌辱,最脆弱无助的时候,给了她最致命的一击。

恐惧仿佛无数只冰冷的手,死死攥住他的身心,让他几乎窒息。

他缓缓抬起头,视线却不敢与母亲的脸接触。

目光落在母亲的锁骨上,那里还残留着畜生们啃咬出的青紫印记,而此刻,上面又添了几处,他刚才失控时留下的崭新红痕。

往下,是母亲饱满挺立的乳房,上面沾着泥土和草屑。

再往下,是他们刚刚结合的地方。

一片狼藉……

自己浊白的浓精,混着母亲的血丝,从那红肿不堪的穴口缓缓溢出,顺着浑圆的大腿内侧流淌下来。

那画面淫秽不堪,却如同一道滚烫的烙印,狠狠地烙在他的瞳孔里。

每一滴液体,都在无声地控诉他的罪行。

“娘……”他想要安慰,声音却干涩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只发出了一个破碎的音节。

唐诗音依旧一动不动,宛若被亵渎后失去灵魂的雕像。

她的眼睛紧闭着,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脸色苍白如纸,仿佛已经死了,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证明她还活着。

这比任何咒骂和反抗,都让苏慕言更加恐惧。

他连滚带爬地从母亲身上下来,手忙脚乱地提起裤子。

刚刚还坚硬如铁的孽根,此刻早已疲软,黏糊糊地贴在腿间,提醒着他方才的疯狂。

他跪在母亲身边,伸出手,想为她整理一下蔽体的破布,可指尖在触及她肌肤的刹那,却像被火烧了一般猛地缩回。

他不敢再碰母亲,怕自己的触碰,会让母亲这尊本就布满裂痕的雕像,彻底碎裂。

“水……水……”他踉跄着跑到溪边,用颤抖的双手掬起冰冷的溪水,回到母亲身边,好似虔诚的信徒,开始为母亲清洗身体。

这一次,没有欲望,没有邪念,只有无边无际的悔恨与恐惧。

溪水冲刷着那些污秽,也冲刷着他烙在母亲身上的印记。

唐诗音任由儿子摆布,如同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当儿子的手指擦过她的腿心时,身体终于有了一丝反应。

那是极其细微的战栗,像是风中残烛最后的摇曳。

她缓缓睁开了眼睛。

曾如秋水般温柔明亮的眸子,此刻,只剩下一片死寂的荒原。

看着跪在自己双腿间,满脸泪痕的儿子,眼神空洞得不带任何情绪。

没有恨,没有怨,甚至没有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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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无边的空洞……

仿佛灵魂已经被彻底抽离,只留下一具名为唐诗音的躯壳。

可忽然,她又笑了。

和之前一样,笑声轻飘飘的,却带着万念俱灰的悲凉。

“言儿,”

她开口了,声音悲凉得可怕:“娘……脏了。”

苏慕言的心,瞬间被这句话刺得千疮百孔。

他想说“不脏”,想说“娘是世界上最圣洁的女人”,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因为,他也成了玷污母亲的人之一。

接下来的几天,山林里安静得可怕。

苏慕言用他那得到质变的身体,轻松地猎来野味,采来野果,笨拙地生火,将食物烤熟,然后小心翼翼地送到母亲嘴边。

唐诗音不反抗,也不主动。

儿子喂,她就吃,儿子扶她喝水,她就张嘴。

她没有寻死,并非是有了活下去的念想,而是连死的力气和勇气,都一并被抽干了。

活着,或死去,对她而言,已经没有任何区别。

这种沉默的顺从,比任何激烈的反应都更折磨苏慕言。

他宁愿母亲打他,骂他,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他。

可母亲没有,只是默默地接受着一切,仿佛他不是侵犯过母亲的儿子,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直到第五天,苏慕言背着母亲,终于走出了那片幽暗的密林。

外面的世界,早已换了人间。

田野荒芜,村庄焚毁。

官道上,三三两两的难民,拖家带口,面带菜色,朝着同一个方向蹒跚而行。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焦的气味,和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大燕,乱了。

李承霄那个逆贼,虽然攻破了皇城,却并未能如愿坐稳江山。

各地藩王拥兵自重,天下烽烟四起,处处皆是战场,人人朝不保夕。

苏慕言寻了个僻静处,将母亲安顿好,自己则悄悄靠近难民队伍,听着他们的交谈。

“往北走,听说汉王殿下在北地招兵买马,三次打退了李贼的大军,只有那里还算太平!”一个断了手臂的老者,沙哑地对身边的人说。

“汉王?那不是圣上的三弟,苏擎苍吗?”

“可不是嘛!汉王仁义,在北地开仓放粮,收留我们这些流民。不像李贼,只会烧杀抢掠,他手下的兵,连土匪都不如!”

苏慕言心中一动。

三叔,汉王苏擎苍。

这个名字,仿佛是一道光,瞬间刺破了他心中无边的黑暗与迷茫。

他有了一个目标。

去北地,投靠三叔。

只有在那里,他和母亲,才有一线生机。

随即他回到母亲身边,看着她空洞的侧脸,深吸一口气,用前所未有的坚定语气说道:

“娘,我们去北地。三叔在那里,他会保护我们的。”

唐诗音毫无反应,仿佛没有听见。

苏慕言也不再多言,蹲下身,再次将母亲背到背上。

温软的躯体贴着他的后背,熟悉的感觉传来,却再也激不起半分涟漪,只剩下沉甸甸的责任和罪孽。

他望着北方,眼神变得幽深而复杂。

活下去,只是第一步。

他要的,远不止于此。

他要复仇,要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而邪恶的《血龙经》,以及从母亲羞辱中汲取的力量,将是他唯一的依仗。

既然已经踏入了地狱,那便将这人间,也一并化为炼狱。

随即背着母亲,汇入逃难的人潮,一步一步,坚定地向着北方的地平线走去。

………

官道如一条蜿蜒的伤疤,横亘在死寂的田野上。

曾经平坦宽阔的驰道,如今坑洼不平,遍布着废弃的车辆和不知名的尸骸。

腐烂的尸臭和烧焦的草木味,混杂成这个时代独有的气息,钻入每个人的鼻腔,提醒着他们,太平盛世已是过眼云烟。

苏慕言背着母亲,汇入向北的难民人潮。

他用泥土,将母亲倾倒众生的脸涂抹得污秽不堪,又从废墟里寻来一身宽大的破烂麻衣,将她罩住。

可即便如此,唐诗音骨子里闭月羞花的风韵,以及颠簸中若隐若现的曼妙身段,依旧如黑夜里的明珠,难以遮掩。

她瘦了,但那惊心动魄的曲线却愈发凸显。

丰腴的胴体紧贴着儿子的后背,随着步履起伏,隔着粗糙的麻布,无声地研磨着。

本该是母子相依的寻常姿态,此刻却成了苏慕言背上最沉重的十字架。

他不敢去想,不敢去回忆,只能将所有的心神,都用来警惕四周。

唐诗音依旧不言不语,好似被抽走了灵魂的精美人偶,任由儿子背着她,走向未知的远方。

行了约莫半日,前方的人流忽然骚动起来,隐约传来女人的哭喊和男人的喝骂。

苏慕言心头一紧,将母亲轻轻放下,扶着她靠在一棵枯树后,自己则压低身子,拨开半人高的荒草,向前望去。

只见官道中央,横七竖八地或站或坐着十几个汉子。

他们衣衫褴褛,却个个手持兵刃,脸上带着亡命之徒特有的凶悍。

为首的是个独眼龙,脸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刀疤,让他那只独眼显得格外阴鸷。

他们拦住一小队难民,正在肆意收刮着,本就少得可怜的包裹。

一个年轻的妇人被两个悍匪拖了出来,衣衫被撕开,露出了白皙的肩膀。

妇人的丈夫冲上去理论,却被那独眼龙一脚踹翻在地,口鼻溢血。

“乱世里,活命的道理就一条!”

独眼龙用他那锈迹斑斑的钢刀,拍了拍那男人的脸,狞笑道:“要么,留下粮食和女人,要么,留下命。”

其余难民噤若寒蝉,纷纷绕道而行,不敢多看一眼。

苏慕言的瞳孔骤然收缩,体内的血液,在这一刻似乎被点燃了。

这不是血龙经带来的邪异兴奋,而是纯粹的怒火。

他回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母亲,牙关紧咬。

不能绕路,背着母亲,走不了多远就会被这些人的哨探发现。

届时,后果不堪设想。

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衫,从枯树后走了出去,脸上带着几分读书人特有的文弱和恭谦,拱手道:

“各位好汉,在下苏言,携母亲北上投亲。路有崎岖,还望各位行个方便。”

他刻意将声音放得平和,试图先礼后兵。

那独眼龙懒洋洋地抬起眼皮,目光扫过苏慕言,最后,落在不远处的唐诗音身上。

尽管唐诗音低着头,浑身脏污,但那份卓然于人群的体态,即便在破衣烂衫下,也无法完全掩盖的惊人轮廓,还是让独眼龙的眼中,瞬间爆发出饿狼般贪婪的光芒。

“投亲?”独眼龙嘿嘿一笑,站起身来,用刀尖指了指唐诗音,淫笑道:“小子,你娘的身段,可不像是一般的农妇啊。”

“这样吧,留下你娘,陪兄弟们乐呵乐呵,爷就放你一条生路,如何?”

话音未落,他身后的悍匪们发出一阵哄堂大笑,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大哥说的是,这娘们从后面看,屁股可真够圆的!”

“弄干净了绝对是个绝色美人,大哥先尝,然后也让兄弟们试试高级货!”

听闻此言,苏慕言脸上的谦恭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肃杀。

他的眼神骤变,不再是文弱书生,而是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

“我再说一遍!”他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寒意:“让开。”

独眼龙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收敛,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竟敢如此对他说话,当即狞笑道:

“给脸不要脸的东西!兄弟们,给我上!男的剁了喂狗,女的……”

他话未说完,苏慕言却先动了。

没有招式,没有章法。

觉醒血脉后得到的,是远超常人的力量与速度。

他脚下发力,整个人如炮弹般射出,直扑最近的一个悍匪。

那悍匪只觉眼前一花,还未看清来人的动作,胸口便传来一阵碎裂般的剧痛。

苏慕言一拳捣出,正中那人胸口。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悍匪的胸骨竟被他一拳生生打得凹陷,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

电光火石般的变化,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苏慕言却毫不停歇,一击得手,顺势夺过那悍匪手中的长刀,转身便向另一人劈去。

刀光凛冽,带着一往无前的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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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悍匪惊骇之下,举刀格挡。

“当!”

一道金铁交鸣的巨响,那悍匪只觉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从刀身传来,虎口瞬间震裂,长刀脱手飞出。

而苏慕言的刀势却未尽,顺着他敞开的中门,狠狠地劈进了他的肩膀。

“啊!”惨叫声中,一条手臂带着血光冲天而起。

苏慕言的打法,完全是以命搏命。

他不懂任何精妙的武技,只是将血脉赋予他的蛮力发挥到了极致。

每一刀,每一拳,都蕴含着开碑裂石的力量。

独眼龙又惊又怒,嘶吼道:“点子扎手!都给我上!”

剩下的十几个悍匪如梦方醒,怪叫着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

一时间,刀光剑影,将苏慕言彻底淹没。

他毕竟没有经过任何系统的训练,空有一身神力,却不知该如何有效利用。

面对围攻,他顿时手忙脚乱,险象环生。

他一刀劈翻一人,后背却也被人划开深可见骨的伤口。

剧痛传来,反而激起了他骨子里的凶性,不管不顾,回身一脚,将偷袭者的小腿生生踹断。

战斗,陷入了惨烈的胶着。

苏慕言浑身浴血,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体力也在飞速消耗,身上添了五六道伤口,动作渐渐变得迟缓。

而悍匪们虽然倒下了七八个,但剩下的人却愈发疯狂。

独眼龙找准机会,趁着苏慕言被手下缠住,如毒蛇般绕到其侧后方,一刀狠狠地捅向苏慕言的肋下。

苏慕言察觉到恶风不善,急忙扭身闪避,可还是慢了一步。

刀尖划破他的衣衫,在他肋间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口。

他闷哼一声,踉跄后退,背心重重地撞在了那棵枯树上。

他败了。

力量再强,终究双拳难敌四手。

“抓住他!”独眼龙见状大喜,厉声喝道。

悍匪们一拥而上,将精疲力竭的苏慕言死死按在地上。

独眼龙走到他面前,一脚踩在他的脸上,用力碾了碾,狞笑道:“小子,不是很能打吗?再给老子横一个试试?”

苏慕言挣扎着,却被死死压制,动弹不得。

屈辱、愤怒、不甘,各种情绪在他胸中翻涌,几乎要将他撑爆。

他的目光,越过人群,望向自己的母亲。

唐诗音依旧靠在树干上,看着被压在地上的儿子,看着那些狞笑着朝她逼近的悍匪,她那死寂的眼中,终于泛起了一丝波澜。

那是恐惧,是绝望,是比死亡更可怕的,即将再次被玷污的战栗。

也就在这一瞬间,苏慕言的脑海中,“轰”的一声,血龙经竟自行运转了起来。

母亲的恐惧,他的屈辱,悍匪们即将施加的凌辱……这一切,都化作了最精纯、最邪异的养料。

一股灼热的气流,在他丹田之中悄然凝聚,开始修复他的伤势,补充他的体力。

他甚至产生了一个无比疯狂的念头:就这样看着……看着母亲再次被……

不,苏慕言猛地一咬舌尖,剧痛让他瞬间清醒,将那个可怕的念头狠狠地掐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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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绝不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官道旁的密林中,突然传出几道悲愤的怒吼。

“杀了这帮畜生!为阿瓦姆报仇!”那声音粗重,带着浓郁的异域口音。

紧接着,五六个体格异常健壮的黑人,手持着简陋的弯刀和木棍,如猛虎下山般从林中冲了出来。

他们个个衣不蔽体,黝黑的皮肤在阳光下闪烁着油亮的光泽,虬结的肌肉充满了爆发性的力量。

他们的眼神里,闪烁着刻骨的仇恨,目标明确,直扑那群正在狂笑的悍匪。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不禁一愣。

“哪里来的黑鬼!”独眼龙最先反应过来,怒骂一声,提刀迎了上去。

战局,瞬间逆转。

黑人们虽然武器简陋,但悍不畏死,打法比苏慕言还要野蛮。

他们仿佛不知道疼痛,以伤换伤,以命换命,硬生生将悍匪们的阵型冲得七零八落。

压在苏慕言身上的两个悍匪也被吸引了注意,稍一分神,便被苏慕言抓住机会。

“喝啊!”他怒吼一声,体内的龙气轰然爆发,双臂一振,竟硬生生将那两人掀飞。

他一跃而起,抄起地上的长刀,再次加入了战团。

有了生力军的加入,苏慕言压力大减,不再需要防守,只需将自己全部的力量,都倾泻在攻击上。

他如一尊杀神,每一刀都势大力沉,每一击都直指要害。

一个悍匪被他拦腰斩断,内脏流了一地。

另一个则被他一刀枭首,无头的尸体喷着血柱,晃了两下才栽倒。

黑人们的战况却极为惨烈,他们用血肉之躯,为苏慕言创造了杀戮的机会。

一个黑人被三把钢刀同时捅入身体,却在临死前死死抱住一名悍匪的腰,用牙齿硬生生咬断了对方的喉咙。

很快,最后一名悍匪独眼龙,也被苏慕言一刀劈翻在地。

战斗结束了。

官道上,尸横遍地,血流成河。

苏慕言拄着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他浑身是伤,筋疲力尽,但眼神却亮得吓人。

稍微缓过来一点,他才想起那群黑人“盟友”,回头看去。

然而,站着的,只剩下一个。

那是一个身材最高大的黑人,比苏慕言还要高出一个头。

他的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鲜血正汩汩地从伤口中涌出,他用弯刀支撑着身体,才没有倒下。

看着满地的同伴尸体,血红的眼中流下两行热泪,最终,再也支撑不住,轰然跪倒在地,已是苟延残喘,眼看就要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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