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决绝（1 / 1）

不知过了多久，当雪衣醒来时，发现房间里已然大亮，她挣扎着起身，发现身旁的少年已然不见。

而自己身上盖的被子和身下的床褥是那样的干燥和温暖——显然已经换成新的。

雪衣尝试着起身，却发现全身酸软，就像是散了架一样，她只勉力撑起半幅身子，就身不由己的重新跌倒。

她下意识的娇呼一声。

跌回床榻后才回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整个人顿时羞不可抑，这时再看自己的身子，真是遍布淤红，两腿更是不敢紧夹，俨然是被人疼爱狠了的模样。

恰这时，一个清越的声音传来：“衣儿，你醒了？”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雪衣更添羞意，连忙拉紧被窝，整个人都躲了进去，像个鸵鸟似的。却不知这样的她，更添几分可爱。

程修好笑的看着鸵鸟般躲起来的爱人，心中只觉得无比温馨。

他在旁坐下，然后轻轻拍了下被窝里的佳人，“好老婆，先出来吃饭吧，补充一下水分和体力……”

这话前面还好，后面那意有所指的腔调，更是令雪衣燥得慌，她紧紧压住被角，更不想出去了。

然而她这点子力气在少年面前算得上什么。程修见自家仙子嫂嫂始终不肯露面，便亲自动手，抓住一角，一下子就将被子掀了开来。

一股如兰似桂的清雅幽香顿时四散开来，与那耀眼的肤光和雪肤上遍布的红痕一起扑面而来，直入少年的灵魂！

“啊——！你，你做什么啊？”雪衣又羞又臊，连忙又抓住被子往身上掩，幸而少年被她玉体所惑，一时失神，竟真被她夺了去。

雪衣连忙掩住自己的身子，只露出个小脑袋警惕的望着他。

程修稳了稳心神，暗暗告诫自己不可急躁后，才举着手中的端盘，微微一笑道：“当然是来给你送吃的呀！”

“嗯，真香。”雪衣这才注意到少年手中端着的碗筷，一股诱人的香气也适时飘入她的小琼鼻，一股饥肠辘辘的感觉也随即被诱发，令她不禁食欲大动。

雪衣刚要接过碗筷，却被少年轻轻一避，只听他温柔道：“来，乖老婆，让老公喂你。”

雪衣小脸微微一红，心里却是甜滋滋的，这便是与爱人相处时的感觉吗？真的很好呢。

她乖乖的张开口，将少年送到嘴边的匙更含到嘴里。

“这是肉粥？你做的？”

“对啊，鸡肉粥，滋味如何？”少年笑眯眯道。

“还不错呢。”雪衣不吝称赞道，“想不到小修还有这样的手艺！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程修微微一笑，回想起自己偷偷练习厨艺的日子，何曾想过那堪称“白日梦”一般的幻想，竟真有朝一日实现。

两人正是浓情蜜意、如胶似漆的时候，一个喂一个吃，不一会儿，这喂饭的工具就由汤匙变成了嘴唇……一顿饭吃下来，差不多用了半个多小时！

一时饭尽，雪衣感到精气神都有所恢复，便想要起身沐浴。

这样的事，程修当然要尽力帮忙。

他也不顾爱人的反对，强行将她拦腰抱起，大步走进浴室，然后，便听到浴室中传来阵阵水花翻腾、女吟男喘之声，这声响时而激昂，时而归于平寂，时而又重新起伏，循环往复，不下一个小时，这紧闭的浴室门才再次打开。

一个俊秀少年抱着更加绝色的仙子从中走出，只见他神清气爽，满面春风，而怀中的仙子却是粉面桃花，人更是昏昏欲睡。

“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一趟。”将怀中的爱人放在床上后，程修温柔的亲了她一下后，开口道。

“嗯……你，你去哪儿？”

“没事，别担心，我有几个要好的同学，想和他们商量一下，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帮上家里？”

“你……千万不能做傻事！”雪衣担心的嘱托道。

“放心吧，我才刚刚得到衣儿老婆的身子，还没要够呢！”少年一脸坏笑的道。

“讨厌！不理你了！”雪衣闻言大羞，连忙盖上被子，将脑袋也缩了进去。

“好了，我先走了啊。”少年隔着被子轻轻拍了拍，然后强忍住不舍的情绪，一脸坚毅的离开。

他不仅仅是程家的一分子，更是雪衣的依靠，他决不允许有人伤害到她。

当然，他人小力薄，在这样一个涉及上百亿的战场上，常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有任何作为。

所以只能剑走偏锋，兵出奇招。

简单说，就是赌一把。

只不过，这番豪赌，他自觉成功概率足有五成，但奈何时间太紧太短，就怕自己这番豪赌还没结束，程家就被债务压垮了！

但还是要赌一把，总不能乖乖投降吧？

如果老天有眼，就应当让他赢得这场豪赌！

当少年离开后，雪衣却从被子里伸出头来，一脸复杂的望着房门的方向。

她相信少年的真心，但她却不敢相信他真能带来转机。

这不是她不相信少年的能力，而是这件事想要逆转实在是太难了。

她相信他的那些同学真的跟他很要好，但这场几乎是整个黄海商圈围剿程家一人的战局，哪里是那些小孩子能够参与或影响的呢？

她慢慢从床上起身，就这么一丝不挂的站在穿衣镜前。

镜中的女人是那样的美丽，尤其是刚刚经过一夜情与欲的滋润，整个人美得令人心颤，媚得令人心悸。

雪衣轻轻一笑，然后来到衣橱前挑选衣物。

她穿上了一件洁白的芭蕾舞裙，圣洁高贵的就像是下凡的仙子、误入人间的天鹅公主。

她坐在桌前，打开电脑，然后登录了自己的微博。

这个位面的时间线属于21世纪初，与前世的同一时期相比，科技水平大致在同一个层次，有的领域能略微落后些，有的领域则稍有领先。

具体到互联网领域，则与前世的发展时间线差不多，目前仍没有点开移动互联网的科技树，但在PC端，门户网站、搜索引擎、社区平台都发展得差不多，甚至连一些产品的名字也相同。

雪衣早在大学的时候就注册了微博。

因为出众的美貌以及在音乐、舞蹈方面的表现，收获了一大批粉丝。

只是她心性淡然，甘于平凡，毕业后只是回家乡教学，而不曾继续深造，也没有向娱乐圈发展，因此微博号没有得到进一步的发展，后来结婚更是让一大波粉丝接受不了而退出，不过这样一来，留下来的粉丝也算是经过了重重考验，凝聚力和“忠诚”度都格外高，雪衣平时也会通过微博进行互动，与他们也慢慢有了朋友般的感觉。

而今天，她准备在这里留下自己的绝笔。

她仔细斟酌，一个字一个字的敲打，将近期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情娓娓道来，包括程家面临的债务危机，包括顾瑞等一干上流人士对她的逼迫，包括……而最后一点，就是她不甘受辱、以死明志的心迹！

细细写完后，雪衣点击了发送。

然后她手持裁纸刀，割开了自己的手腕，静静的躺在床榻上，闭目睡去……

在这场程家所面临的危机中，公公和程意都在外奔波，婆婆也在利用自己的圈子努力自救，就连小修也制定了自己的计划。

而她，同样也有自己的计划。

置之死地而后生，就是她的计划。

如果说，在见顾瑞之前，雪衣还寄希望于联络到自己以前的学长来施加影响，那么在顾瑞家的那卑劣无耻的遭遇让她对这个世界的资本家们有了更清醒的认识！

在这件事情上，如果一直按照现有的规则走下去，那么程家绝不可能解决债务问题，而她也一定最终会沦为这些禽兽的猎物！

因为，现有的规则，本就是这些猎人们制定的。

所以，一旦狩猎开始，沦为猎物的终究难逃捕杀。

所以，想要挣脱出罗网，就必须跳出他们安排的道路。

可是该如何跳出呢？

这个破局点才是关键。

这也是程家所有人都在苦思冥想的。

而现在，雪衣自认为已经找到了这个破局点。

程家的债务问题，本质上是黄海本地其他权贵对程家的一次财富收割。

借贷经营是现代企业的正常操作。

程家固然因为激进式扩张而使得借贷规模较大，但并没有超出正常范畴，如果没有遇到这百年一遇的金融危机，根本就不会出问题。

而即便是因金融危机而被银行抽贷、逼债，但以程家的资产规模，哪怕因金融危机而估值下降，也足以偿还债务。

所以正常情况下，程家的债务并不存在无法偿还的问题。

而现在却出现了无法偿清债务的情况，显然这不是正常现象。

原因很简单，因为黄海本地其他权贵对程家出手了。

他们联合起来，趁着程家露出致命破绽的机会，使出各种手段，明里暗里切断程家的融资渠道、打压程家的资产价格，逼迫程家走向债务违约，然后利用合法手段实现对程家的财富收割。

所以程家的资产估值被人为的压低了，甚至是被人为的切断了“变现”渠道。

资产无法变现，就无法变成资本，没有资本，就无法偿还债务，无法偿还债务，就只能被动违约，然后那些猎人们就可以凭借法院的裁定，“合法”的占有程家手中被极大低估的资产，从而完成这一次饕餮盛宴！

在这整个链条中，程家资产估值被人为压低是最关键的一环，要想破局，就要从这一点出发。

而理论上的办法也很简单，黄海本地权贵所谓的切断“变现”渠道，不过是靠着他们的权力硬来的，而只要找到不惧怕黄海本地势力的大鳄参与进来，理论上就可以破局。

然而外来力量想要介入，是需要动力的，也需要衡量风险和成本。

动力是显而易见的，既然程家资产被人为压低，那么这里面就存在巨大的利润空间（这本身也就是黄海本地势力联合起来的缘故），理论上只要出价比黄海本地势力高那么一些，甚至只要能稍微还清债务而略有富余（使程家人免受牢狱之灾并能维持富足生活），那么就很有可能得到程家的输诚，从而中途截贷，大获其利。

但至今却并无这样的大鳄出现，原因自然不是消息闭塞，而是成本的考量。

黄海本地势力固然强大，但在全国也算不得什么，有实力的过江龙有得是。

但黄海本地势力对程家的围剿，却巧妙的全部都在合法的手段下进行，这张罗网也编得完全合法，而在商界，这样的做法也是得到普遍认可的潜规则。

所以，固然有过江龙可以来截食，但这样的举动，却是冒着破坏规则的压力。

当然，对于权贵们而言，规则本来就用来破坏的，无非是值不值得。

当利益足够大的时候，任何规则都阻拦不住资本的贪婪。

但程家的财富固然诱人，但在真正的大鳄眼中，却是算不得什么。而为了这算不得什么的财富，去做受人诟病的规则破坏者，显然是不值当的。

而这才是程家百般折腾，却始终不能引来“白马骑士”前来“拯救”的关键。

既然如此，那么破局的方法无非两条，要么让利益增加，要么就让成本下降。

程家的家产就那么多摆在那里，想要增加是不可能的了。

那么可以探索的法子就只有一条，那就是让外来者入局的成本下降。

雪衣思来想去，举得想要外来者的入局成本降下来，唯有依靠舆论一条路。

通过舆论，用道德正义击穿黄海本地势力所依仗的法律正义。用更高的“正确”来击穿他们所依赖的规则。

她要用舆论来打造一柄名为“道德”的武器，将它递到那些有实力入局的大鳄手中，让他们能轻易击穿黄海本土势力用“规则”营造的防御圈，轻松杀进去，做过江龙、做“白马骑士”。

人之所以为人，自是因为有文明、有道德。

虽然在这个被资本深度异化的社会里，人人都向钱看，连性债务合同这样的东西都能够合法存在。

但在普罗大众的心中，这终究算不上是什么值得夸耀的行为，是欺负人的玩意儿！

但想要因此而唤起社会舆论的同情甚至愤怒，却也很难。

因为这样的案例虽然少见，但却并不是不见。

日积月累，见得多了，社会大众的阚值也自然就高了。

如果她只是按照正常做法寻求媒体的帮助，也许媒体记者们会看在程家这个百亿豪门即将一夜赤贫的新闻点，以及她这个过去的艺术女神或当前颜值的面子上进行报道，但也很难激起大众的愤怒，而更关键的是，在被几乎整个黄海市豪门绞杀的局势下，又有几家媒体敢于报道？

愿意报道？

报道之后又怎么能够保证不被压力逼迫下重新下架呢？

只有将事情闹大！

而怎么将事情闹大呢？

除了以死明志，雪衣再找不到别的法子了。

当然，也许是她心萌死意，所以才只能找到这个法子。

这样的世界，也委实没有太多令她留恋的了。

她的计划其实冒险的很，事实上，她能不能得到抢救，完全取决于家里的人能否及时回来并发现。

而无论是公公婆婆，还是程意程修，抑或是张嫂，都有随时回来的可能，也都有不回来的可能。

但她还是决定这样做了。

哪怕她真的就此死去，但她相信，通过微博这个平台，她的自杀绝对会引起轩然大波，为这场生死之斗赢来新的变数！

强大的社会舆论固然不能改变债务违约的本质，但至少可以大大的限制住一些盘外招的施展。

事态发酵到如今，这场针对程家的“围剿”早就不局限于常规的商战了，否则，哪怕有金融危机的因素，面对海耀地产这样的优质资产，也不至于引不来新的资本入局——无非是外来资本看到程家惹了“众怒”，衡量了利害得失后，不想冒险入局罢了。

但如果有了舆论上的翻盘，顾瑞等人的一些盘外招就不好明目张胆的使用了——如果他们想要赢回主动，也必然会强调这个事件中的债务违约属性，但如果将事情真正摊开，以债务违约论，那么这场针对程家的“围剿”也就会顺势恢复为正常的商业事件，而在商业交易的框架下，有了舆论带来的“大义”支持，一些黄海市乃至东山省以外的资本就可以抛却之前“怕被圈里人指责不讲规矩”的顾虑，“光明正大”的入局。

而一旦如此，那么只要操作得当，程家的商业帝国固然仍会坍塌，但程家人却至少能得到全身而退的机会，不能在商场上纵横捭阖，却也不失做个普通的富家翁。

比如，如果她被成功施救，那么凭借舆论上的影响，她也许就可以比较自然而顺利的联络曾经的学长，从而引入京都方面的外来资本入局，以“强龙”来压“地头蛇”，为程家争取最好的结局。

而如果她真的不幸逝世，那舆论的效果肯定会更好，哪怕没有了学长这条线，凭借公公的本事，也能引来新的入局者，哪怕条件不会很优惠，但至少也能全身而退，不至于沦为债务奴隶！

而有了这样的结果，她也算是对得起程家了。

至于系统交付的任务没有完成？

她连死都不怕，难道还怕任务失败的惩罚吗？

要知道，在系统任务的位面里死亡，究竟算不算是真正死亡，雪衣还真不知道。

而已做最坏打算的她，本就没有希冀什么凭借系统偷生的可能。

失血带来的眩晕让雪衣渐渐昏沉，她感觉意识正一点点的被剥离，陷入黑暗前，她眼前忽然浮现出了那个少年的模样……

对不起。

她喃喃说出三个字，便陷入了永堕的黑暗……

仿佛一梦千年，又好似转眼一瞬。当雪衣再次醒来时，发现眼前白茫茫的一片。

她闭上眼，又重新睁开，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应该是在医院里，躺在病床上。

看来没死成啊。雪衣幽幽叹了口气，一时间心中也不知道是庆幸居多还是失望居多。

却不知道自己这番“作死”究竟有没有取得效果？

正想着，忽然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旁响起：“嫂子，你醒了？”

雪衣心中一颤，闻声望去，便见一个她所熟悉的英俊少年正站在门口，一脸激动的望着她。

正是程修。

“阿修……”雪衣怔怔的喃道。

看着少年那混杂着激动、哀痛、惊喜的表情，她心中不禁在欢喜之余，也生出了几分愧疚。

这也让她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

不过少年已经替她做了选择。他站在原地愣了那么一会儿，就飞一般的扑了过来，然后紧紧将她抱在怀里。

虽然代价大了些，能活过来也可以说得上“侥幸”，但结果也是值得的。

如雪衣先前所预料的一样，关于她自杀的新闻，在网上已经传播得沸沸扬扬，甚至可以说是爆炸式的轰动。

她的那些忠诚的粉丝们不用多说，即便是那些路人，也多有义愤填膺的——相比过去的类似新闻，这些义愤填膺的群众格外的多，显然，这是个看脸的社会：同样的悲剧，落在普普通通的中年妇女身上与落在一个颜值顶高、气质高贵的艺术女神身上，待遇是绝然不同的。

当然，这样的新闻，反程家的势力肯定不会无动于衷，事实上，他们所控制或影响的媒体已经开始发力，从法律、理性、客观等角度进行反驳，并威逼利诱一些媒体撤稿。

但很遗憾，黄海市的资本势力不能说不强，但终究还是在一隅之地称王称霸，对黄海市本地的媒体还能控制，东山省的好东西也有些影响力，但对全国其他地区的媒体，却是没有多少办法了。

尤其是在网络时代，新媒体方兴未艾之际，这些资本掌门人们的思维多数还停留在过去，对新媒体的影响力普遍认识不足，这就导致他们在应对上也过于迟缓，且方法老套。

种种因素加在一起，使得这些反程家势力的舆论反击战并没有取得太大的效果。

得知这些消息后，雪衣总算是松了口气。

她的方法至少第一步已经起效了，剩下的，就是等舆论逐渐发酵，将外来的势力引进来，到那时，才能说是真正的扭转局势。

而这次等待的时间出乎意料的短暂。因为就在第二天，一个她曾经寄托过希望但又被她主动放弃的人出现在她面前——

“学长？！”看着面前丰神俊朗的青年，雪衣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雪衣，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俊挺的青年没有半分外表的清冷气质，也没有半分疏离和隔阂，就像是他们仍在校园中一样，焦急的关心溢于言表，顿时融化了雪衣心中升起的疏离与不安。

“我……陆……陆言学长……”雪衣结结巴巴的，手足无措，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别起来，别起来……现在感觉怎么样？”陆言箭步如飞，来到床边，轻柔的按下了想要起身的雪衣，语气更是温柔的不行。

“挺……挺好的，就是感觉没力气，别的都没什么了，你别担心，学长。”

陆言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看着雪衣好像真的恢复得挺好，总算舒了口气：“这就好……你不知道，我在你的微博上看到你的留言，心里有多害怕！幸亏挽救得及时，不然……”说到这里，青年的眼角竟流下了眼泪。

“学，学长……”雪衣顿时傻了，看到无言流泪的学长，她再一次变得手足无措起来。而学长接下来的一句话，更是将她的心提了起来——

“早知道你把日子过成这样，我当时就不该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