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徐风转生得神启,张角求道堕淫雌【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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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送别徐风的张角,独自回了帐内休息。

“今日尚早,且容我细细品来这《太平真经》。”

他喃喃自语,遣回左右卫兵,仅点起一只蜡烛,坐卧榻上,翻阅起那沉重的一沓竹简。

“天地合而万物生,阴阳接而变化起。”

开头一句,便彻底与一般的《太平经》有所不同。

“此非《太平经》原文,乃是从他处借用而来。虽说如此,倒是说得精妙。”

张角端着一杯药茶,手中轻轻摇晃,却一次也没有送入口中。

这《太平真经》虽说是徐风带来,然而其中之语,相比《太平经》,更为玄妙,更为雅致。

原本的《太平经》,不过是仙人间一问一答,用语直白,恍若田野老农对话,似乎找不着头绪。

而这真经,典雅精致,虽部分内容晦涩难懂,但毕竟明白直接,阴阳为何,天地为何,一言点明。

张角向来觉着《太平经》有些缺憾,不过是古往今来道学混一之言,并无半点创新,于是他领起黄巾军之时,不得不再自己阐发了一些意见,从而更能鼓舞人心。

然而《太平真经》,不仅有传统认知,更有新颖无比的观念。

虽说部分落于极端,若是放诸现世,多半要被官府禁绝,但这反而更显其珍贵与高深——徐风及其“师门”掩藏数百年,不正是这一原因么?

于是他不禁念念有词,恍惚间,见得那早些时候在徐风献书之时看到的流光,再次浮现在眼前,若惊鸿游龙,在一笔一划间蜿蜒前行。

他只觉得神智愈来愈清醒,记忆力从未有这么好过,读下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深深刻印在了脑海里。

许久,他忽然听得帐内脚步声出现,蜡烛因掀开的微风晃动一阵。

“谁?”

张角连忙掩起书,向声音传来处张望。

“将军何必如此慌张?”

那是清亮的女声,婉转悠扬,却又似于远方传来。

张角抬头看去,但无论怎么样,都无法看清来着的姿态样貌,总有一股淡淡的烟雾,笼罩在这女子的身前。

他心下一紧,这人来历诡异,不可不防。

“你是何人?”

张角冷声道。手已不禁握上了一边的符箓与木剑。

“我是何人?”

那女子轻轻一笑:“且问将军手上的,可是《太平真经》?”

张角又是暗惊,这真经据徐风所言,除了他与他师门众人,尚不可能有他人得知,这女子方来便点明自己手上的就是真经,实在怪异。

莫非,这女子便是徐风同门?

于是他试探着开口。

“世上所传只有《太平经》,又是何来真经一说?”

“将军真是会开玩笑,”女子声音变得有些妖媚,“若非你打开真经,又怎会见着我?”

“姑娘是——”

张角猛地反应过来,他之所以看不清女子样貌,多半不是什么眼有恶疾,而是她本就有仙法,遮蔽了她的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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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

“将军好见识,”说着,她已缓缓踱步走至张角身边,悠悠坐下,“如果是这个名号,我倒也乐意接受。”

“您真是天师?”

张角身体不由得激动地颤抖起来,他曾研习《太平经》数年,广布善法,广结善缘,只求能得道祖指点,为苍生扬至道,却一无所获。

然而今日仅仅是看了片刻真经,传说中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天师便出现在他眼前,他怎能不激动?

他亲眼见过那方士于吉施法,天地皆为之变色,江河皆为之飘摇。他深深地记得道法激荡而出的感觉,如在这女子身上感到的,毫无二致。

“是或不是,重要么?”

她的声音暗淡了一些:“我只为真心求道者而出,既然我之嫡传将真经给予了你,那便证明你是得到认可之人。若一味纠结我之身份,可见你并非真心问道,那我就此离去罢。”

说着,那朦胧的身影忽然泛起光芒,似乎便要消失。

“天师,且等等。”

张角连忙阻拦,他比谁都渴望见到真正的神仙,也比谁都渴望抓住这世间所谓的“大道”。

无论她是真是假,只要能得到只言片语的真言,便足矣。

“我并非有意怀疑,只是我从未见过如天师这般来无影去无踪之神仙天人,免不了有些紧张。”

“无妨,我并不会害你。”

然而天师这话有与没有也是一样的。

张角早已看出,这女子既有此仙法能来去自如,那自己性命或许亦是掌握在她手上,即使再担忧,怕是也并无作用。

只得走一步看一步,若真是天师来临,对他来说,确是一幸事。

“只是,”张角依然有些疑惑,“书中所言,‘传之当象天地,一阴一阳,故天使其自有一男一女,色相好,然后能生也。’为何天师却只有一女子形象?”

“将军果真熟读经书,”天师只是微微靠近张角,语气中带了些严肃,“一男一女之说,倒是不假。然而将军可知,男身天师,并非自然所生?”

“天师的意思是——”

“‘男者天也,女者地也,衣者依也。’如今天道崩坏,大道不存,而天地相依,男女相依。我在于此,另一天师为何人,还需点明么?”

纵使张角看不清那女子面目,他也能想象到,此刻的她,或许正紧紧盯着自己,甚至能隐约看到朦胧薄雾里透露的那一丝玩味的眼神。

“这……这……这……”

张角顿时有些失了分寸。他怎会听不懂天师的意思?

仅有女身天师出现,而男身天师并非自然所生,不就意味着,他张角就是被选中的那个,即将成仙入圣之人?

支吾许久,他终于定下心性,然而依然颤抖的双腿,却还是暴露了他的感情。

“莫要惶急,虽说你是我与传人们认定之人,然而若在未来失了我们的望,寒了我们的心,那勿怪我等弃你而去。”

“这是自然。我张角自起事之日起,便打定决心,要为了烝烝生民争个太平盛世,必不能因他物凡尘而自废武功。”

“有此心迹,确是好的。”

说着,她伸手指了指桌上的《太平真经》。

“不知将军,对这经书,有多少理解?”

张角略一抱拳以为致歉:“在下愚钝,此经较之于原本的《太平经》,要难上许多。我仅看了几炷香的时间,尚未能有些许思路。”

“倒是可以理解,”天师点点头,“此物集天地阴阳万物大道,虽说阐之以通俗白文,仍不免有些晦涩。”

“你看我,是否看不清晰?”

张角点头。

倏地,天师身形一闪,竟是直直撞上张角的身躯,下一瞬,二人就那么融合在一起。

“天……天师这是?”

张角有些慌张,低头四顾,只见自己的身躯也朦胧无比,仅能触摸感受,却也无法看清。

开口说的话,也是女声与男声混杂,似天外来音。

“且放宽心,修习天道之人,无使俗事烦心。我暂且屏蔽你的神智与你身体间之联系,以此助你专心研读经书。

“同时,你我二人交融,我可更便捷地将学识传授教导于你。你只需潜心致志,此《太平真经》,不过是数月之功罢了。”

张角只觉得神智与某些广博古老的灵魂连接在了一起,天师所说,似乎就是自己所说,天师所为,似乎就是自己所为。

“如此……奇妙……”

张角只觉五感清明,读书落笔,如有神助。

“事不宜迟,今夜已浪费了太多时间,速速启书。此后每一夜,我都将出现助你研读,至于其中呼吸吐纳,炼化之法,则需由你另寻时间自己修习。”

“我明白了,但凭天师吩咐。”

忽然,张角便觉得自己浑身若被定住,书中的每一字每一句,他眼睛看过去,就有万千清音,在耳边反复念诵,回响。

他只觉得自己的灵台被包裹在无尽的空灵大道之中,口中念念有词,既是女声,又是男声。

他眼神逐渐变得黯淡茫然,那真经的真言,逐渐浸入他的脑海,刻入他的灵魂。思想高速转动,如奔涌不息的江河,久久不停歇。

“如我成诵。”

张角开口了,然而却不是他自己。

“夫阳极者能生阴,阴极者能生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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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之盛者,当采阴补阳。

“阳欲损,阴欲盛,平衡之策也。

“事阴反过阳,则致逆气。”

张角低声诵读着,他并未觉着自己有什么异常,然而,在他心底的某些东西,却悄然发着改变。

帐内帐外陡然掀起阵阵大风,磅礴的阴气自张角身上爆发而出,掀起他身上的黄袍,烛火熄灭,一股清冷低沉的气息,席卷周身。

环绕于身侧的薄雾涌动着,翻腾着,即使看不清,却仍能注意到几缕轻丝,直入张角的身躯,缓缓漂浮。

“阳衰,则阴盛。

“阳气冲于天,则违天之道;阴气盛于四野,则涵养生灵万物而不息也。”

忽然,他的声音变得高昂,旋转咆哮的烈风更盛,几要掩藏他的身躯。

“天地统合,听我所命!破!”

顿时,那裹身的黄袍顿时在暴风下碎了个干净,张角的身躯变得一丝不挂,黑白两种颜色的雾气不断交织融合,纯黑色经他口中吸入,纯白色经他口中呼出。

如此循环往复,久久不止。

“那,是我先出手的时候了。”

天师伸出手,按在张角身躯的太阳穴之上,轻轻点施法力。

“这、这是什么……”

庞大而驳杂的信息自外而内涌入张角的脑海,不断地截断,重塑,他脑海中的某些东西逐渐消失,而新的理念缓缓渗入。

他的眼前出现了徐风的身影,重重叠叠,方才消失,旋即又出现。

“公子?”

然而没等他继续开口,陡然,另一批记忆破开脑海的大坝,狂暴的力量冲入,一幅又一幅画面在张角脑海反复显现,逐渐生成,演化。

一位风姿绰约的女子,缓缓走近了他的跟前。

“你、你是……”

还未来得及说完,那女子一指点在他的嘴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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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乃天师,

“推倒我。”

一股摄人心魄的法力轰入张角的心房,他顿时控制不住自己,男人的天性被激发出来,猛地按倒那自称天师的女子。

“天、天师……对不起……我……”

张角还保有一丝意识,试图为自己的罪过开脱。然而天师摇了摇头,欺身上前,堵住了张角的嘴唇。

“天地交合,乃生万物。张角,做你该做的。”

“我……我……”

没等张角说话,天师便一只手捧起惊人的双峰,另一只手在张角身下轻轻一点,难以抑制的膨胀便显现在了张角的龙根之上,遍体通红,说不清道不明的欲望顿时在他意识深处迸发,他的眼球,也逐渐浮上了血丝。

“看,这就是你喜欢的东西吧,”天师将自己高傲的乳房托起,粉红的乳首与张角的相接触,摩挲的触感令张角更是欲罢不能,“征服我,天下、万物,都是你的。”

“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张角已然失去了往日的平淡,精神受到操控的他完全没有任何自制力,倏地低头,便吻上了天师的乳首。

“哈啊……哈啊……唔啊……将军……真厉害……”

没有任何温柔可言,如狼似虎的嘴唇疯狂地吮吸着,气流自缝隙中流入,发出尖利的声响。天师身躯扭动着,却被张角死死压住。

“好舒服……哈啊……就是这样……再来……”

天师缓缓抱住张角,玉手再次点按在了他的太阳穴上,眼中流露出别样的光彩。

“通……通锁万物……阴阳……阴阳偕同……”

在反复的快感浪潮之下,天师喘息着,念出了一段咒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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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间,张角只觉得无穷的快感在自己的身上出现。

每当自己舔舐身下女子的乳房,吸吮顶端的宝物之时,伴随着天师的娇吟,连他自己也感受到了,胸前似乎有一股伟力,不断刺激着他。

他用力一分,胸前的快感便盛一分。

他用力十分,胸前的快感便盛十分。

见张角一边喘息着,一边肆虐自己的身体,天师轻轻一笑,更加强烈地迎合上他的动作,脊背反弓,上下搓动着,让那巨峰的敏感程度更是深了许多。

“感受到了吗……哈啊……咿呀……我的愉悦……”天师喘息着,捧起张角的脸颊,“献出我自己的身体……让将军感到阴阳交融……哈啊……更是……唔啊啊啊啊……好厉害……原来这么厉害……阴阳交融的快感……尤其是……哈啊……女子的美妙……”

她任由张角在自己身上肆虐,一点也不反抗,反而嬉笑着,舌头也舔上张角的身躯。

伴随着欲火不断升起,天师的身体也越来越敏感,越来越难以抑制。

“来吧……来吧……感受我的……我的乳房……的快感……哈啊……”

张角用力扯起天师的乳房,又放手,任由那丰润而有弹性的团子抖动着,快感如水流一样席卷着天师和他自己的身躯。

他甚至开始通过玩弄身下女子,来获得男人绝对感受不到的喜悦。

我……我要……要压倒天师……

张角的内心,被控制的思绪无所适从地飘荡着。

这是……这是什么感觉……为什么天师的身体……会和我的身子感觉连在一起……

屏蔽了理智的他,正大开门户,让新记忆,覆盖自己的原身。

我……我究竟是天师……还是张角……

他开始迷茫,而那女子的快感,逐渐开始占领他的脑海,潜移默化地滋润着他的本能。

“将军……还能撑多久呢……”

天师的发丝凌乱,双乳已被玩弄得不断变化着形状,小穴淌着清亮的液体,润滑了渴望的洞口。

“来吧……哈啊……来插入我……来占有我……”

她握紧张角的巨物,缓缓顶入自己的身躯。

“天……天师……”

“别想多……哈啊……来吧……我是你的……”

瞬间,那根肉棒便直直冲进了最深处。

“哈啊……咿呀啊啊啊啊……呜……好舒服……最里面……被塞满了……爽……好爽……”

天师的声音顿时高亢起来,淫荡而下流的叫喊在四周久久不绝。

那紧致的仙人小穴贴合着张角的形状,一张一合。

龟头最敏感的点被彻底困住,属于天师的肉壁挤压,摩挲着那初经人事的肉棒,甚至于内里溢出的水柱,也冲击着张角的敏感点,几番抽动之后,第一发浑浊的液体,便已经撞进了天师的体内。

“咿呀啊啊!!!哈啊……进来了……将军的东西……进来了……好烫……好硬……继续……还要……”

张角的腰腹一前一后快速地撞击着,皮肤相碰发出的清亮声响不绝于耳,原本清冷的天师,如今却如同妓女一样,乞讨着张角的恩赐,不断引诱着他的一次又一次喷发。

“哈啊……呜啊啊啊……又出来了……又射了……

“更多……还要更多……硬邦邦的肉棒……太美妙了……咿呀啊啊啊啊!!!

“将军……要变成将军的玩物了……哈啊啊啊啊!!!又去了啊啊啊啊!!!”

天师的愉悦高歌毫不停息,然而张角的身躯之中,却充斥着异样的撕裂感。

一边是肉棒的短暂而高度的快感,一边是被共享而来的,前方被插入的充实。

他只觉得,他身前又有肉棒,又是小穴,比之天师要更狂暴,更猛烈,更持久的刺激在他的每一个毛孔,每一条血管奔腾。

他的意识几乎要消失掉,在这既是男子,又是女子的疯狂之中。

我……肉棒……肉棒好紧……天师……好厉害……

张角的抽插越来越急,越来越快。

不……是我……我被插入了……这是女子……女子的感觉……

而他更加生猛的肉棒,为他换来了更多顶至深处的快感,如同幻肢一般,一点点改变着张角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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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爽……更猛一些……我要更快一点……肉棒好爽……小穴也好爽……

插入与被插入共同为他带来了足以颠倒一切是非黑白的爽感。

他肉棒更快,更有力,却只是为了换取那共享而来的被插入的满足感;而感受着夹紧而滚烫的肉棒,更是为了让他巨龙带给他愈加丰富而强烈的舒爽。

我究竟是……张角……还是天师……

不……永远……忘不掉了……

“来吧……张将军……最后一次……让我们一起……一起到巅峰……”

天师抚摸着张角的脸,在他耳边呼起热气。

只听得一声低吼,二人齐齐仰首,高潮而来的快感令他们更是高声叫喊,男人与女人淫荡的叫声充斥天地,余音绕梁,久久不绝。

不分彼此的快感令张角彻底昏死过去,瘫在地上,肉棒还滴着些许精液。

天师整顿衣衫,重又站起,脸上泛着一抹绯红,轻轻开口:

“借阴抑阳,断浮躁,压暴戾,以温和之态,抚民安心,这便是你今后所需做之事。

“好好回味吧,这是你最后一次,享受女子了……

“或者,被享受……”

张角不会记得今天的事情,然而那样被满足的快感,将会埋藏在他身体深处,直到未来的有一天,被彻底激发。

属于天师的女声渐渐远去,只留张角独自在原处茫茫然,低声喃喃。

“借阴抑阳……借阴抑阳……借阴抑阳……”

许久,他栽在桌案上,沉沉睡去。

——

——

“将军!将军!”

翌日,张角被耳边此起彼伏的叫喊声惊醒。

“何……何事?”

他睁开眼,自己并没有昨夜睡去的记忆,倒是惊了一下。

“将军你没事吧?”

“没事,我怎可能有事?”

他摇摇头,虽说今日莫名的神清气爽,然而浑身乏力,却是令他有些不太舒服。

“无事,无事就好,”那士兵放下一口气,“我等早上见营帐四处乱成一团,将军也伏在桌案上一丝不挂,担心出了什么事,从而来此询问。”

张角环顾四周,脑中却似乎搜寻不到相关的记忆。

“是天师的威能么……”

他只记得,天师与自己融合之后敦敦教导,万分关切,一字一句或有不通者,必回反复三五遍,直到完全了解为止,一派宁静祥和,怎会有如此景象?

或许只是天师自有想法的缘故罢。张角并未多想,抬手让那士兵离开,自去寻些衣物穿上。

四肢依然有些疲软,他只道是以凡人之躯受神之力导致的副作用,只好扶着一边的立柱,缓缓挪步,一边尝试回忆昨夜的修习。

虽说身体虚弱,然而大脑却异常清醒,即使感觉并未睡多久,仍然是神清气爽,似乎能再战数个时辰而不止。

但张角很清楚,仅仅靠自己的力量,即使再多看数十个时辰,或许也没法参透那真经一二,不如再静候夜晚,待天师降临之时再行修习。

他寻到了备用的另一套衣物,同往常一样地穿上,在皮肤上一抹,却掉下零零碎碎的,白茫茫死皮。

“这几日,多半是太干了。”

张角摇摇头,找来一块布帛,随意在身上擦了一下,便没再管。

他隐约记得,天师所要求的,便是要自己在学习真经之余,自行修炼其中道法,以强身健体,通天感地。

天师似乎给了他一个需要谨记的内容,然而唯独这一词,他记不清楚了。

“书上内容晦涩难懂,那修炼之法亦是难以理解,莫若寻一下那徐风,想来能得些许指引。”

虽说他如今是黄巾军统领,但毕竟无需事事操心,便空出来许多时间,得以揣摩道法,一窥天意。

于是他便带着书,闲庭信步,前去寻了徐风。

“徐公子?徐公子?”

见四下无人,张角在帐外轻声呼唤。

“是张将军?我这就来。”

掀开帐帘,徐风的身影出现在张角眼前,引她进了帐内。

“徐公子起得很早?”

徐风早就知道张角今日必定会来找他,便特地起了个大早,坐在帐内看书等候。

说是看书,实际上不过是脑海中同玉清闲聊罢了。

“昨夜好大风起,辗转反侧没能睡好,索性起个早。”

那阵狂风徐风自然是知道,更是明白因何而起,说出此言,不过是想试探一下张角罢了。

“啊……确是大风。”

张角显然没有起了狂风的记忆,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略微敷衍,他并不想让徐风知道自己已见到天师之事。

然而他的这小动作逃不过徐风的眼睛,后者微微一笑,没做深究。

“不知将军今日找我,有何事?”

张角这便没有遮掩,开门见山:“我也不隐瞒,徐公子既然对《太平真经》有所研究,可否让我请教一二?”

“自无不可,只是将军想学些什么?”

徐风坐到榻上,请张角坐在对位。

后者稍稍想了一下,缓缓道:

“想让公子教我真经中修炼之法。”

“修炼之法?”徐风故作惊讶,“将军读书竟如此之快,已到书末了?”

“没……没有,”张角连忙想了个理由,“只是好奇,想提前修习一下。”

徐风微微颔首。

“真经中修炼之法,辟谷、食气、服药、养性、返神、房中、针灸、禁忌,依我之见,莫若从食气开始?”

“便依公子所言。”

张角如今对徐风的信任程度连徐风自己也想不到,照往常经验,或许还得为黄巾出生入死一阵才可换取这天公将军的信任。

不过如今,倒是不用那么麻烦了。

“那烦请将军盘腿而坐,闭上双眼,深呼吸,感受气运丹田,而又反至浑身之感。”

张角依着徐风的话做了,甚至连防备也没有。

这自然是有恃无恐,他坚信,若是徐风妄想对自己不利,真经中的天师仙人立即便会出现,将自己救下。

“将军要想修炼事半功倍,他人助力必不可少,”徐风挽起袖子,在一边的净手盆里略微洗了洗手,“现在我将为将军按摩,以疏通经脉,为使真气畅行无阻。”

“公子只管做便是。”

徐风跪在张角身后,双手开始在他的肩上轻轻揉搓。

不知不觉间,于他指尖渗出丝丝法力,浸入张角身躯之内。

“将军,且跟随我之言语行吐纳之法。

“吸。”

张角身形陡地有些紧绷,徐风忙使劲按压几下,又让他放松下来。

“呼。”

张角又缓缓长出一口气。

“吸。”

张角吸。

“呼。”

张角呼。

“吸。”

“呼。”

经行数十次,待张角呼吸已然稳定,徐风便试探着叫了叫他。此时的张角,却是毫无反应,只是无意识地哼哼。

顿时,徐风脸上挂起一抹奸笑。

“既然如此,那便真正开始吧。”

他将浑身真气运起,一黑一白两股气息再次出现,若是细细看来,竟是与昨夜天师所为,毫无二致。

“开口。”

张角张了张嘴,却没有声音发出来。

“可还记得,天师对你的嘱咐?”

“借……借阴抑阳。”

张角的声音低低地,带些沙哑。

徐风脸上飘起一抹欣喜,稍纵即逝。

“接好了。”

纯黑的极阴之气源源不断汇入张角身躯,比起前一夜还要激烈。

虽说依旧是吸入,排放之时,却是由浑身九万九千孔溢出至白至阳的气息。

一时间,张角身躯就好似泡在极阴玄气的大缸中,纵使浑身发冷,也浑然不知。

徐风施展法力,朝张角额头轻轻一点,伴随后者身上微颤,他的手臂便不由自主地动起来,不断做着奇怪的动作。

“此乃损阳益阴之法,每每修习,可助阴气充斥全身,直至彻底排出一切阳气。”

徐风反复在张角耳边念叨着这句话,乍一看像是喋喋不休的老道和尚,实际上,这一句也已经如钢印一般,逐渐潜入张角深层的脑海,成为下意识的行动。

“天师所言,我必谨记于心。”

许久,张角开口,却是将徐风当做了天师,毫无意识。

“那便,自行运作你接受的气息。”

“是。”

张角此时化用徐风传来的技巧,将那磅礴周身的阴气调动,一点一点压下丹田,蕴养在最深处。

而原本充斥的男性阳气,则被尽数逼出,徐风一挥,便消散在天地之间。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蕴养阴气的张角,脸上浮起一丝冷笑。

“张角啊张角,你怎么也不会想到,世间有这样的法力。

“你从前不是仇恨宗族么?不是只识黄巾,不识平民么?

“那我便要让你尝尝,你所热爱的黄巾军,究竟是个什么滋味。”

他走到张角身边,俯身贴耳,如旷世琼音,在张角耳边道:

“运此阴气,务必熟记以下几点:

“午夜行功,至阴得中。

“不诉武斗,不识兵锋。

“居于荫蔽,行于华蓬。

“避阳去日,待月当空。

“为女之德,弃男之风。

“戏汝躯体,养汝淫功。

“惑于贵胄,诱于民氓。

“汝有尊主,其名徐风。

“地势坤厚,四海皆同。”

徐风每念一句,张角便重复一句,徐风念完,张角便尽数记下,深入其心。

随着阴气的涌入,张角那棕褐色的老皮与多年行走乡野而来的风霜痕迹渐渐褪去,颜色变得浅淡,本极度粗糙的肌肤,那纵横的沟壑也逐渐平缓下来。

然而这量级毕竟不多,张角身形并未发生明显变化,只是凑近仔细看去,才能或多或少发现一些改变。

徐风看看辰光,知道该将张角唤醒了,便伸手散去飞舞的真气,掌心猛推张角的额头。

顿时,后者眼睛猛地张开,一阵精芒爆射而出,又归于平淡。

“徐公子?这是,结束了么?”

张角神智重又清醒,稍稍活动了一下双臂,骨节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在恢复的一瞬间,他手指点上了自己身上几处关键的穴位,确认徐风没有加害于他后,才放心下来。

“是的。将军曾经便有吐纳之法的底子,只是蕴养天地灵气的话,并没有什么困难。”

徐风躬身一揖,以示恭敬。

“果真,”张角大幅度活动手脚,原地跳了几下,“这真经的法门不浅,仅仅是运功如此短暂的时间,头脑也能倏地冷静下来,而且,我确确实实感到了天地的呼应,奇哉!妙哉!”

“将军言重,这不过是食气方开始阶段,若能日日坚持,莫说是天地感应,纵使上穷碧落下黄泉,恐怕也不是什么难事。”

“还有这等好事?”

张角不由得一惊,随即又是大喜。

“便是如此。”

“那,请公子今后,亦是助我修炼。”

“莫敢不从命。”

徐风与张角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既不失亲密,又明确君臣之感,更让张角觉得舒适妥当。

二人并未多做寒暄,张角还有政务在身,交谈两句,便匆匆离去。

只是,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在看到帐外的日光时,他的眉头不由得微皱,脚步停滞下来,顿了片刻,才举手遮阴,离开帐篷。

——

——

子时四刻,天师如约而至。正端坐呼吸吐纳的张角连忙欲起身行礼,却又被她压下。

“无需多礼,继续运功便可。”

未被天师或徐风控制之时的张角自然无法自由调出那旺盛的阴气,只是普通地使气息运作罢了。

然而,他并不知道的是,如此的修炼之法,亦是徐风有意设计,不需天地变色,也能将那阴气,深深浸润入他的肌肤,腠理,骨髓,直至身上无有一处有阳,无有一处不阴。

张角自己反而并没有什么感觉,他只觉得这段时间的夜晚似乎更加凉爽罢了,以至于多加了衣服。

如同前一晚一样,天师的身躯再次汇入了张角体内。

渐渐地,他的神智再次与身体切割开来,宛若堕入梦中。

“好,让我看看,早上徐公子给了你什么馈赠。”

张角,不,应该是天师,操纵着这副身躯,将最底层的意识唤醒。

“何须谨记?”

“午夜行功,至阴得中……”

张角的嘴木然一开一合,将徐风传授的短句尽数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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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甚好甚好。”

她操纵着张角站起:“既然这样,那我便授你养性返神之法。”

黑白两色灵气再次溢出,只是如今已是没有了上一天的暴戾,变得更加温和,柔顺。

“养性之法,在与去武。”

张角伸出手,依旧是朦胧的雾气缭绕。而在一臂之远的半空,由雾气筑起的墙壁悠悠升起,悬浮在他身前。

“废汝之筋,柔汝之肌,断汝之力,破汝之能。

“若要成仙问道,暴戾恣睢万万不可,以道服人,以威示人,方是正途。

“你用尽平生气力出拳击打这一雾墙,带动你所掌控的阴气。注意,不可因拳风而使雾气搅动,只可借阴气行事。”

张角微微颔首,天师将身体控制权交还,便任由他出拳。

他毕竟并没有受过系统的操纵阴气之法的教学,只是由外力强制灌入许多,故而纵使他耗尽浑身气力,握紧拳,试图将气流调动,最终不过堪堪汇集起小小一束,甚至不太看得清。

“出拳。”

在女子的命令下,张角朝着那雾墙,狠狠击出一拳。

雾气很快翻腾起,凌厉的拳风席卷而去,搅得那白墙混乱不已。

“不行,再来。”

天师从张角身躯中分离而出,没有取消对他的操控,双手却不断在他的双臂上游走,将纯阴之气注入其中。

慢慢地,那本因生活磨砺而线条分明的肌肉柔和下来,原本瘦削的样貌,也缓缓鼓胀,丰腴,本身刚硬的腱子肉微微下垂,陡然间带了些肉感。

他那本属于男人的力量,逐渐流失。

“祛除阳气,方能操控阴力。汝当尽力修习吐纳之法,排阳以控阴。”

天师的手在张角身躯上拂过,每到一处,便注入丝缕法力,不知不觉间,张角全身的每一片肌肤都充斥着这样的法力,那棱角分明的男性风范,在隐秘之处悄悄变了模样。

“出拳。”

经天师指点之后,张角终于能掌控些许力量,然而拳风依然盛极,一时之间无法被压过。

“再出。”

他的手臂开始变得有些肉感,有些匀称,触摸上去,也是没了之前磐石的质感,能按下一个小小的坑洼。

“再出。”

脂肪缓缓填充入双臂,本由健康的肉质组成的外形逐渐失守。

“再出。”

双臂逐渐彻底被丰满的脂肪充满,虽说不多,但足够在未来的日子里,慢慢塑造双臂的形状。

乍一看过去,同往日没什么区别。

但细细接触一下便会发现,张角的手臂变得有些柔软,颜色比早上更淡了一些,本来的棕褐色开始转为棕黄,在肩膀处同身体出现了淡淡的分界线。

手掌骨节缩小,粗糙的硬质皮肤彻底脱落,仅留下几块顽固的老茧还在苦苦坚持,而手臂上的体毛,则是完全褪了个干净。

“再出。”

他的力气被褫夺,拳风显眼地降了整整一个等级。

阴气逐渐攀附在他的双臂之上,运用起来也开始得心应手。

“再出。”

如此循环往复,近乎一夜之久。

末了,张角一如往常一般,伏在桌案上沉沉睡去。

——

——

“你知否?将军近日,似乎有些忙碌。”

“便是如此,往日天不亮便起身巡营,这几日反倒一觉睡至日上三竿,昨日更是日上中天才起来。”

“而且似乎将军变得不太爱出帐,总要其他将军们进大帐言事。”

“这便是你见少识浅了,天公将军那样的人物,怎可能频繁亲身去见下面的人?”

“倒也是。”

底层的士兵,对上面的人一举一动总是尤其敏感。

一些关于张角的闲言碎语,也逐渐传出。

只是众人都觉得这不过是正常现象,倒也没有太过在意。

然而,这一切只有徐风,与张角知道。

更准确的说,只有徐风掌握一切。

数日以来,徐风与天师一早一晚,以阴气蕴养他的身躯,不断释放出那本来旺盛的阳气。那修炼的法门,也不断地塑造着张角新的身躯。

不吃肉,只吃蔬菜,连五谷也不能端上他的饭桌。

这是他辟谷的现状。

而又经徐风暗中操作,将蔬菜尽数替换成阴湿而寒气重的食物,经此一激,将天师预留在他体内的法术机关引发。

于是这几天,对自己身上变化原因毫不知情的张角,只是有些疑惑,然而并未深究。

大帐内。

“这段时间,身子是越来越虚弱了。”

张角摇摇头,叹了口气。

他还记得那天顶着日光——不知怎地,自己似乎越来越厌烦在太阳底下行走——前去接收一批新运到的武器。

本是件大好的事,可算是救黄巾军于水火之中。

然而就在自己在众将面前欲要运起一柄大刀,以振奋军心之时,却发现,自己的力气竟然连刀提离地面都有些困难,换把剑,往日的凌厉之气也软弱了许多。

他只好推脱为睡眠不足乏力,以此遮人耳目。

“终日在营帐内坐卧,缺乏锻炼了吧。”

张角给自己这样的安慰,不如说他一直是那么想的。

然而他望了望外面正盛的太阳,却又打了退堂鼓。

不管怎么说,自己要躲这阳光,这是不可逾越的。

他又挽起袖子,看看自己的手臂。

双臂深深的棕色已然淡下去,如今只是有些泛黄,比起身上的棕黑色,要差距太多。

即使是辟谷,他的手臂依然肉眼可见地在积累脂肪,线条变得更加柔顺,整体也更加丰满。

前二三十年积攒下来的肌肉早已消失,触摸上去,不仅柔软,皮肤更带些软滑。

手掌不知不觉间小了许多,粗糙的老茧早已掉光,新的表皮缓缓长出。

若是光看这臂,张角觉得,当做徐风的都可以。

徐风,他又想到了这个日常辅助自己修炼的人,前段时间甚至亲自领兵挂帅,打了几场小胜仗,在军中立了威。

这倒是好事,张角一直有些头疼徐风不能服众的问题。

所幸徐风争气,不仅有谋略,还能上马杀敌。

张角远远见过一次徐风的英姿,不知怎地,心里有些别样的喜悦。

于是他一下将徐风提拔成了一方渠帅,虽然他的老部下们有点怨言,到底比不过徐风的硬实力来的有效。

他思绪飞得有些远,忽然,帐外的传令唤回了他的精神。

“大将军,卜渠帅求见。”

“卜……卜己?”张角猛地从坐榻上站起,又缓缓坐下,“请他进来吧。”

一名淳朴模样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若是不看他头上的黄巾,说是乡间小农也无不可。

“属下卜己,参见天公将军。”

“军中不必行礼,坐吧。”

张角打量着来人,虽有些瘦弱,但仍然不失刚猛的体格,浑身有些热气,看起来像是刚刚从什么地方赶回来,帐内也弥漫着淡淡的汗味。

张角眯起眼睛,轻轻嗅了一口,又慢慢呼出。

这样的气味竟能令他身心愉悦,张角自己也有些没想到。或许是这样的气息让他想起了曾经奋斗的过去罢,令人难以忘怀。

他望着眼前的男人,心中不免得有一些欣赏。

他忽然有一些冲动,想要上前去,摸一摸他的身子,再多感受一下卜己的刚猛。

像卜己这样常年征战的,身上的肌肤一定结实有力吧。

卜己,河南人氏,乃是黄巾军一方渠帅,自起义时便跟随张角,如今已有数月了。

“将军召我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卜己忽然感觉到张角热烈的眼神,循着看回去,却又消逝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没有多做冗言,只是开门见山,直入主题。

然而却未想到,张角径自站起,缓缓走到他身后。

“卜渠帅,已是许久没有出战了吧?”

卜己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确是如此。”

“唉……”

没料到的,张角叹了口气。卜己从未见过自己这大将军如此反应,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将军何故叹息?”

“无他,只是有些事,不得不请你去办。”

卜己更是疑惑了,张角作为统领,对他这样的下属只需要下命令就好,怎么还需要带些商量的语气?

他心中闪过一个不好的想法,这段时间战事不利,莫不是要借自己头一用?

向来大大咧咧的卜渠帅,冷汗慢慢由额头渗了出来。

“将军是、何、何事?”

莫名的气氛自二人之间传来。卜己只觉着张角周身萦绕着一股若隐若现的寒气,直令他浑身发毛,连声音也颤抖起来。

张角一只手拍在卜己的肩上。

“你可知,近日汉军攻势愈来愈烈,我等已经多有失地之况。”

“是,确是如此。”

张角带了些悲天悯人的语调:

“我黄巾儿郎自起事以来,随我等南征北战,如今陷入此番境地,实在是无妄之灾。”

卜己一时不知道回答些什么,只好堪堪应和。

“这自是汉军狡猾之故,若拼硬实力,他们多半不是我等对手。”

“倒是不必安慰,我对我黄巾众将众兵自是毫无怀疑。”

“只是——”张角弯下腰,凑在卜己耳边,呼出热气,“卜渠帅,可否为这与汉军硬拼之人?”

虽说是很正常的一句请求,然而张角压低声音的行为,反倒令卜己更是慌乱了。

两只手压在卜己肩上,张角就那么贴在他耳边,一言不发。只是看着这将领莫名地脸颊涨红,胸中一股愉悦却悠悠升起。

他刻意控制自己的气息,不知为何,偏想往卜己耳际吹去。带着有些花草清香的味道飘进卜己鼻子里,整个人更是紧绷起来。

“自、自是可以,”卜己连忙表态,生怕张角说出些要取他性命之语,“将军所言,怎敢不从?”

“我倒是希望你不从。”张角双手在卜己肩上轻轻揉搓着,为他疏通筋骨。

随后便径直将双手搭过卜己的肩膀,不经意间在他的胸口抚摸了一下,又顺着身子下去,手掌按在卜己腰腹上,说是按揉,却更像享受。

张角眯起眼睛,男人的汗味让他有一些迷醉。

“为、为何。”

卜己几乎要化作石头,僵在原地。他不知道为何张角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简直像有龙阳之好一般。

“战争便是要死人的,若能和平一些解决,我也不希望看到士兵们白白送命。”

“将军何必担心?我等与汉军水火不容,黄天必当压倒青天,若非以战止战,怎能换得和平?”

卜己尽力让自己在思考如何回答张角的话,以此舒缓身上压着张角的奇妙异样感。

“卜将军有此志,便是极好的。”

张角站起,细细为卜己按揉了一下肩背,让那常年军旅的紧绷身躯放松下来,才终于拍了一下卜己。

“好,明日你便率军南下濮阳,助那边的我军战士们一臂之力。”

卜己唯唯诺诺,在隐约的寒意与不知状况的惶恐中,退出了大帐。

走出许久,他才回头望着张角在的帐篷,心下只是逃离险境的释然。

不知为何,那原先与黄巾军众将共进退,热切乐观的天公将军,今日反倒带着如此诡异的气场,虽说温和了不少,但却难以令人心安。

他摸了摸肩膀,只记得一件令人难忘的事,便是张角的那双手,柔软细腻,竟如女子一般。

——

——

又是一夜,天师再次降临。

未及将张角操控,却听得他发问。

“天师,”张角端坐着,“我有一点担忧,近几日许是长久在帐内研读经书之故,体力有些不支,这身子也有点萎靡下去的状态,但若要让我去晒晒太阳,反倒心里抵触无比。敢问天师,可有好方法?”

天师低吟片刻,她明白,张角的常识毕竟仍未覆盖完全,他会有这样的担心实属正常。

只是如若不早做措施,恐怕他会自行将这些天的改造推翻。

于是她冷声而言。

“莫要担心,这不过是正常现象罢了。你灵气蕴养小有所成,更是要往进一步去的时刻,此时放弃,功亏一篑。”

那灵气——其实是阴气——张角也能隐约感受到,而令他更关注的,则是自己五感确实更清明,身上传来的细微摩擦与触碰,他都能逐渐清晰地感觉到。

不可不言,确实是有些效果,万不可轻言放弃。

“只是……”

“好了,没有什么问题,你继续便是。”天师打断了张角的怀疑,此刻她决心一定要加快速度,而非再如此慢慢悠悠下去。

又是一阵劲风拂过,张角双眼圆瞪,旋即失去了光芒。

抬起手,又是一堵雾墙升起。

“你来,让我看看这几天的训练成果。”

张角点点头,漠然上前一步。

柔弱的手臂顿时环绕上纷乱的阴气,他猛地冲出一拳,拳风完全没有,然而那缭乱的黑气,却是急急撞上浓雾,将这虚无的墙壁撕了个粉碎。

“很好,很好,看来你学有所成。”

“天师谬赞。”

“不必谦虚,下一步,便是更紧要的一步,你且坐下。”

张角如孩童一般,乖乖在榻上盘腿而坐。

“我问汝,辟谷如何?”

“只食蔬菜,其他,诸如金银花,连翘,贯中,黄连等苦寒药材所调配汤药日日饮用。”

食材调理,确是稳固他身体内阴气,损耗阳气的做法。早些时候,徐风便已将这一要求植入张角身心。

“养性如何?”

“十日未动怒,与人言流风细语,守温和之道。”

“好,如此甚好,”天师操控张角抬起手,如今,全身上下,唯独这双臂已是可以看清,“接下来,更要往损阳益阴进一步。

“你可看见身下那阳物?”

张角的衣物已尽数褪下,那根粗黑的阳具,就那么挂在身下,依然能看出些威武雄壮。

“看见了。”

“损阳益阴,便是要将你体内阳气尽数排出。而阳具之处,正是阳气极盛之所,汝且用手抚弄,带起阴气,直至其中精华尽数溢出,再将阴气自其头处注入其中,循环往复,方可大成。”

“我……我晓得了。”

张角隐隐的羞耻之心牵扯了一下他的意识,天师连忙加强了阻断的力量,免得他留下记忆。

天师操纵着张角那柔软如女子的双手握上身下的龙根,若是不看其他地方,便是当做女子在为男子行抚慰之事亦无不可。

那双手上下揉动着,紧紧裹住绵软的巨龙,没过多久,有所感知的肉棒便慢慢挺起,傲立在他身下。

“我且示范,你需将之记住,牢牢藏于脑海,不可忘却。”

“明白。”

其实根本不需要天师强调,她在行抚慰之时,一举一动,都会永远刻进张角的记忆,甚至让他根本不需要练习,上手,便是最佳的模样。

滑嫩的手指在巨龙上上下穿梭,攀附,而又旋转而下,速度并不很快,但收紧的掌心极为紧致,暖意逐渐传入张角的身躯,他不由得嘴巴微张,呼吸重了一些。

“忍住,不可因此而停了道法。”

天师抿住张角的嘴唇,她虽说附身在张角身上,然而二人的感觉并不共享,如此强制的事情,只消亲自操控一下便可。

左手自肉棒低端滑下,轻轻搓弄着那逐渐鼓胀的蛋丸。

不时向会阴略按一按,微微法力透过皮肤直击前列腺,往往令那两颗肉球猛地跳动,一股热流便汇入其中。

张角被操纵紧紧闭上嘴,然而隐约传来的快感并不那么容易无视,鼻息也粗重起来。

“调息,若修阴法,切不可因阳物而坏了功夫。”

虽然口上这么说,天师却一点也没有停止手上动作的意思。

右手形成的空间完美地契合了那根巨龙的形状,它高高挺起,坚硬无比,掌心如同有生命一般,模仿女子之洞穴,一张一合,下去时紧,上去时松。

引得那肉棒不断抽动,连张角坐在原地的腰肢也不禁微微移动,甚至在主动抽插。

“回收阴气,呼出阳气,可降低你难受之感。”

猛地,天师带起更加丰富的黑气,涌向张角的口鼻,他一张嘴,吸入的便是清冷极寒的气体,身体的燥热也逐渐缓和下来。

“天……天师……如此做……真的没问题么……”

“没问题,相信我。”

张角的手臂在不断地变化,泛黄的表皮开始逐渐变得雪白,手掌骨节迅速缩小,由原来还能看出是男性手掌的状态,径直化作了女子一般精致小巧的柔荑。

肌肤更是柔嫩光滑,自巨龙口处渗出的液体缓缓滑过,竟是不留一丝痕迹。

大小臂也愈来愈匀称丰满,骨节已隐没在脂肪肌肤之下,虽说纤细,仍不失美感。

张角那宛若女子一般的手掌在他身下上下搓动,拇指不时抠动着那龙头上的小缝,在溢满腺液的湿润龙口处弹跳,触碰,阴囊的鼓胀感愈来愈盛,愈来愈重,在手指的搓捻下不断冲击着临界的屏障。

“呼……哈……呼……哈啊啊啊……”

张角的吐纳越来越不稳定,若世上真有名器,他的这双手,已是可以成为无上的存在。

天师操动他的手臂,愈来愈快,愈来愈急,上下的挤压带来无穷无尽的快感,从肉棒的每一个毛孔里深入,在暴起的血管中游走。

然而,每每几乎要临近高潮,天师总会将龙口以法力堵上。

明明肉棒已经颤抖得不成样子,却仍然无法打开闸门,喷涌而出。

“天师……天师……可否……让我释放出来……实在难以忍受了……”

“再等等,接下来是你亲自抚弄,若是没我号令,不可放纵而出。”

天师将操控权交还给张角,他即使已经再难忍受,却仍然慑于天师威严,不得不在抵达巅峰的前一刻用手指狠狠堵上出口,逼迫那阴囊再忍一会,再储存一会。

虽说张角的神智已经愈来愈不清晰,然而那双手,那双娇柔美丽的柔荑,却自潜意识中将记下的一切搓弄方式用起。

自下而上,又自上而下,蜿蜒盘旋,时缓时急,就如在触摸一件珍宝,久久不息。

“看来,还得加点料。”

天师暂时离开张角的身躯,走到了他身后,使法力让他微微悬浮起,双指幽幽伸入那细小的后庭之处。

“天……天师……这是要……哈啊啊……”

猛地,一股难以言说的强烈刺激直冲张角的天灵,腰腹顿时软了下去,那强行压下的欲念,竟是一时间忍不住,在肉棒顶端渗出了丝缕白色浊液。

从未感受过前列腺刺激的张角,此刻竟是如女子一般,发出了一声高吟。

“着力感受你的后庭,感受你的深处,这才是属于阴气的刺激,忘记你的阳物,忘记你前面的快感。”

天师附耳而语,一声声言灵刻印再次记在张角内心深处。

他尽力闭上眼睛,在一次又一次的刺激中尝试追寻那藏在体内深处的敏感点,尝试抓住,尝试沉迷于被进入的愉悦之中,不可自拔。

“哈啊……哈啊……天师……放缓一点……下面要……喷出来了……”

“再忍,直到无知觉地涌出。”

张角的左手死死按住肉棒的顶端,右手却奋力搓动抚弄着那傲立的巨物,一边带来快感,一边压抑快感。

直令得张角的脸都几乎要皱成一团,愉悦与痛苦共存,几乎要让他晕死过去。

“记住这样的感觉。”

天师再次动起手指,按压着张角体内已经略显僵硬,而又颤抖不已的肉块。

“哈啊……是……遵命……”

手指压下。

“呼……呜啊……舒服……这是什么感觉……”

手指揉搓。

“无法……无法忍受……好难受……好舒服……”

手指抠弄。

“哈啊……从来没听说过……没见过……会有这感觉……这是什么……”

陡然,天师发出一声轻笑。

“那么,该上去了。”

她的食指与中指探入,夹住一小片穴肉,微微拉扯。

“哈啊……呼啊啊啊啊……忍不住了……忍不住了……”

顿时,连手掌也按不住的庞大冲击,硬生生冲开堵死的龙口,白浊污秽的液体携带着巨大的力量喷出,溅得四处皆是。

那雪白的娇嫩双手沾上那纯白的精华,显得更加柔弱而动人。

精液量之大远超想象,一时间,张角的双腿,腰腹,甚至肩膀,发丝上,都挂上了那散发着雄性气息的味道。他喘息着,几乎要失去意识。

“快,阳气正在外泄,用阴气填补空缺。”

天师恰到好处地提醒张角,后者连忙操动手臂,手指点在龙口的细缝上,将缠绕其上的浓厚黑气缓缓注入。

一阵寒意堪堪压下去了躁动的下体,张角体力不支,缓缓倒下。

天师便跪坐在他旁边,此刻的张角,不仅被她控制,更是处于高潮之后的虚弱状态,莫说行为,纵使是几个简单的词语,也能趁虚而入,彻底操控他。

“感觉如何?”

天师发问了。

“感觉……很舒服……没感觉过……那么舒服的事情……”

“好奇为什么男子也可有如此的感觉么?”

“不知……”

“那是由于——”

突然,天师遮住张角的眼睛,猛地一施法力。

“今日感觉,详细说来。”

“阳……阳具极度难受……憋着……很不舒服……而后面……难以置信的……愉悦……”

“很好,谨记:

“阳具予你痛苦,后庭予你舒爽,你可永久记得今夜之感。

“削减对抚弄阳具的欲望,而反复回忆,琢磨,品味后庭之愉悦。

“以后每日,你都须如今夜一般,抚弄阳具,注入阴气,而排尽阳气。

“这四处的精华,日后不可浪费,需收集起来,作日常饮用。”

天师挥挥手,那四处散落的精液便尽数飞起,在她指尖汇聚成一团。

张角双眼茫然,带着高潮之后的余韵,微微张嘴,将那微微咸腥,而充满奇异浓香的精液,一口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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